忽然勾唇一笑。
隔了这么多年,唐书越竟连她曾最敬爱的姐姐也认不出了吗?
还真是让人苦恼啊,落姝一时分不出是该让唐书越继续被蒙在鼓里还是让季弦思身份败露被唐书越折磨,虽然这两件事听上去都挺让人愉悦的,但可惜的是,只能择其一而选之。
看着唐书越的臭脸,落姝最后还是选择了前者。
她娇笑道:“话我就帮你带了,不过反过来我也奉劝一句,到时候别因为怕死就又想起自己是她的妹妹了,我们魔界也丢不起那个人。”
狠话放完,落姝心情不错,她喊了声“撤”,正欲离开,忽然听到声声爆炸,往声音来处一看,竟是她带来的黑衣人都被软剑破体身亡。
落姝眼睛瞪大,正要怒骂,便听唐书越道:“我可没答应放其他人滚,当然,你要是不想滚,我也可以在此地为你建一座牢房。”
落姝瞳孔微缩,她在魔界待了七八年,这七八年时间里没跟唐书越对上,差点就要忘了,这人本来就是她惹不起的疯子!
她终于不再挑衅,只一阵风过,刚才还在叫嚣的妖娆漫影就没了踪迹。
傅惊迟这才收起剑,他多处负伤,此刻强撑着走到唐书越身前,问:“少庄主为何要放她离开?”
唐书越目光落在软在自己怀中的季弦思身上,皱眉反问:“我做事什么时候需要向你说明了?”
傅惊迟只好悻悻闭了嘴,张雅客将伞化去,他扶着傅惊迟,说:“傅小兄弟受伤了,还是快去上药吧。”
傅惊迟看向季弦思:“可是……”
张雅客道:“有我跟唐夫人在,纪姑娘定然不会有事,反而是你,诛魔战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开启,你先把身子养好紧要。”
傅惊迟只好退下,等人离去,唐书越领着张雅客到了休息的房间,后者才问:“唐夫人,你为何要放那魔物离开,总不能真是为了让她给你带话”
唐书越的视线仿佛粘在季弦思身上一般,她说:“当然不是,落姝太狡猾,如果把她逼到绝路,说不定她会行什么鱼死网破之招,到时候伤亡扩大,非我之想。”
张雅客摇头:“我认识的唐夫人,可不是那种会因为怕累及无辜就放任恶人行恶的人。”
“没想到你还挺了解我。”唐书越终于将视线从季弦思脸上收回,打趣道,“确实,只是诚如我前面所说,无论杀她还是抓她都要废一番力气,而我如今有别的更重要的事要做,不太想把时间浪费在她身上。”
更重要的事?张雅客心神一动:“比如?”
唐书越回过身,她怔怔望着床上的季弦思:“比如,这回魔族行动的目的是什么。往往敢直接闯到我的地盘上叫阵的,要么太强,要么太蠢,落姝显然不是前者。”
张雅客听出她的话外之音:“你怀疑纪姑娘的来历?”
“不应该吗?”唐书越看他,“一个没有灵力的人出现在了迷麓峰却能安然返回,形迹可疑却有你作保,这样的人我不该多留意?”
张雅客淡笑:“看来唐夫人怀疑的不止是纪姑娘,还有张某人。”
“凡事多留个心眼罢了。”唐书越又恢复成平常的样子,虽然仍称不上平易近人,周身威压却骤然消散,“我不是君兰柏,要想让我相信你们没问题,我们之间那点微薄情谊是不够的,你得证明给我看。”
张雅客微笑:“或者唐夫人放我们离开,就不必担忧这些了。”
“不。”唐书越摇头,“你能走,但她不行,她身上,还有我想要知道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