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一定要保护好这画。”
画像为她珍爱之物,沈文枂自当应允,只在接过时闻到淡淡清香。“这香?”
“保护用的,我在画上涂了药草,浸水也不怕。”秋月白对此颇为得意。
白康年闻言眉心微蹙,很快又舒展开来,他手抵着杯口转动,“沈文枂身上有通缉令,还需要你帮忙解决。”
秋月白需要沈文枂去绪城,正好让她来处理。
交代的事情没做,麻烦事还挺多。秋月白豪爽答应,“可以,不过你先出去,我有点事要和沈姑娘说。”
等白康年出了门,秋月白迅速搭上沈文枂脉搏,沈文枂反应过来,忙将手抽离回来用袖子遮挡。
“秋姑娘这是为何?”沈文枂语气里带着明显不善,用警惕的目光盯着秋月白。
秋月白大手一挥,“我早上见姑娘头痛,特想去姑娘诊上一脉。”
“不必了。”
“沈姑娘,忌医可不是个好习惯。”
沈文枂和秋月白拉开距离,放着对面这人再次动手,“你诊出了什么?”
“邪祟入体,命不久矣。”
秋月白轻轻吐出八个字,沈文枂直接变了脸色。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沈文枂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调整过后,沈文枂露出惨淡的笑意,“我的身体我自己明白,你到底想说什么?”
“沈姑娘,执念太重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自有分寸。”
一场不愉快的谈话以秋月白的离去结束,直到对方走了半盏茶的功夫,沈文枂才回过神来。
她抬头看向窗外,只有望不到尽头的山。
秋月白的来历白康年也不知,她是在白康年受伤后出现的,一点也不惧他。又拿有鬼王令牌,却是活人之躯。
还是少打交道好,当务之急是去到绪城。沈文枂没多少行李,她把秋月白的匣子放进自己包袱,又从小厮处换得干粮这才上路。
一路西行,出了客栈便是炎炎烈日,方圆百里不见人家。沈文枂幼时有娘亲护着,鲜少吃苦,可她也不喊累,直到走出不让闲人经过的范围才坐下休息。
包里的干粮有些噎人,白康年默默去河边装满水壶再扔给沈文枂。
“没想到你还会照顾人。”泉水甘甜,沈文枂多灌了几口。
白康年看了她一眼,淡漠道:“怕你噎死。”
嘴里的水好像突然淡了味,不会说话是可以不用说的。
与此同时,绪城迎来一位不速之客。即使是白天,也很显眼的穿着一身黑袍。他刻意拉低帽檐,低着头快速穿过人群。
他走至死胡同,确认身后没人跟着,才道:“千面。”
话语间从墙缝里挤出一男子,他身形已被压扁,像张纸似的糊在墙上。“你着急找我所谓何事?”
“有人来找我麻烦,我要出去避避风头。”黑袍人将头埋得更低,似是害怕这张脸暴露出来。
千面已经习以为常,他拍拍黑袍肩仗义道:“交给我,我来解决,你就该跟我一样抬起头来做人。”
黑袍人苦笑一声,道:“那麻烦是谭洲守城将白康年,随行还有个女人,不知什么来头。”
白康年……千面听过此人,他只记得对方容貌是极好的。“放心,只要他敢来绪城,我定叫他有来无回。”
不会骑马,沈文枂硬生生走了两日。鬼道并不是所有地方都能去,沈文枂自己也不想借道,其中一个原因还是被秋月白气着了。
竟然说她命不久矣,沈文枂非要长命百岁。
幸好遇见好人大叔载上一程,他俩这才赶在日暮西沉前入城。
“我听说绪城是很繁华的。”沈文枂呆呆愣在原地。
白康年应道:“嗯。”
“可为何街上一个人也没有,连店铺都关上门,这才什么时辰。”
城中街道实在冷清,一阵风吹过,卷起断了线的风筝。
“也不是没有人。”白康年停下脚步,沈文枂顺着他看的方向走去,一女子正躺在地上,被竹帘遮挡。
“姑娘。”沈文枂小心掀开帘子,只看了一眼便被吓得连连后退。
那女子已经死去,脸上的皮被整个剥离,露出血肉模糊的骨骼,看上去异常狰狞可怖。死尸招来麻蝇,三五成群在脸上盘旋。
“下面有东西。”白康年搬动女子尸体,下面竟还有一张人皮,他把人皮放在女子脸上做对比,并不符合。
被剥皮的不只一个,看来这绪城,有很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