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话语不多的仙祖高声大喝。
棣伟被吓了一跳,随后隐忍着害怕和不甘,声音哽咽:“你为什么不喜我?是因为我的红发红眼眸吗?”
仙祖似乎收敛了怒气,很轻地回到:“是。”
棣伟颓然地松开了拉着仙祖的手,眼里的哀伤能溺死自己。
仙祖因为棣伟这一问,很久都不曾出现在神域。圣铭更是连最后的疏离,都不给棣伟,直接成了同在神海,却完全陌路。
唯有神女对棣伟依旧不变。可神女总和圣铭在一起修炼,修炼结束,才来教棣伟。
没有人留意棣伟,他就这么去寻了泯生河,并跳进了泯生河。泯生河的河水冰凉刺骨,几乎将他溺死,是仙祖及时感到,救下他。当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几乎整个仙界的兵力和将领,围在泯生河的四周,纷纷叫嚣杀了他。他和仙祖、圣铭就在泯生河的中间腾空立着。
原来泯生河不仅妖邪不生,还代表着人间祥和,河水平静透彻,是象征人间气运的河。他跳入泯生河,河水因此掀起了滔天巨浪,泯生河变成血红色,人间因此变得惨不忍睹,生了无数阳寿未尽的冤魂怨灵,和妖邪。
他也因为此事,被仙祖强制按压在怨灵池的血水中,体内邪丹在血水中自行运转,自主吸收怨灵邪力,完全不受他控制。这是他第一次感受体内的邪丹,他吐得晕了又醒,醒了又晕。待怨灵池的怨灵吸收完全后,他的邪神之力大增,远不需要像神女姐姐那般修炼。
而圣铭和神女被仙祖安排去人间平息泯生河造成的风波。
从此,圣铭不仅是仙界的战圣,更被颂为仙界的圣人。神女美名也享誉仙界。唯有他,被视为恶贯满盈,人人喊杀。
回到神域后,神女问他为什么要跳泯生河。他说若他真是妖孽,希望泯生河能净化他的红发红眼眸,他想像常人一样,有朋友,被关爱。若这些都不能有,不被歧视追打也是好的。
神女当时眼里满是心疼,即使修炼,也不忘中途来关心一下棣伟。有一天神女突然对棣伟说:“这世间只有你,必须是邪神,你若褪去邪神本能,仙祖也会再把你锻造成邪神,所以,安心做邪神,不要再做无谓的事了。”
棣伟敏感的知道,这话定是仙祖让神女传达给他的。他感受到宿命无法挣脱的沉重打击和无力改变,瞬间心如死灰!
棣伟想起自己受到的所有排挤和冷漠,想起被按压在怨灵池的恶心,终是心里破防,发出连串的质问:“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只有我必须是邪神?邪神的本能为什么不能褪去?为什么要把我锻造成邪神?若非我不可,那就教教我如何能安心做邪神?教教我!”
回复他的,只有神女的心疼眼神。
他从此一言不发,开始将大把的时间花在符咒阵的学习上,以不用感受如死灰一般的心,和无力挣扎的命运。
后来,仙祖给神女赐了配剑。神女也给他锻造了一把刀,被他扔进了怨灵池里,他左右也不需要修炼,便能自主吸收怨灵池的邪灵而增长邪力。
神女又送给他一只神兽幼崽。幼崽叫磅牙兽,从此,他的生活里,多了一个围着他转的小家伙。棣伟学习累了,会看着小镑牙兽发呆;也会瞟一眼神女和圣铭两人的和谐画面。棣伟此时还会偶尔莞尔一笑,觉得看着他们和自己的镑牙兽,也还不错。
后来他们都成年了,圣铭学有所成,离开了神域,并在外收了徒弟,偶尔会回来神域看神女。
神女因为圣铭的离开,就有了大把的时间和棣伟对练。圣铭每次来,看到的也是神女和棣伟在一起。
圣人没多久表白了神女,神女拒绝了,并不再见圣铭。圣铭就时不时出现在神域外,吹着笛子,笛声婉转。
有一天笛声突然中断,神女直觉出了事,前去查看。将一切看在眼里的棣伟拦住了神女:“圣铭修为在你我之上,不会有事的。”
神女不放心,还是去了,这一去就没了音讯。神域里就只剩下棣伟和那只不会说话的小镑牙兽。
棣伟之前只感觉到逃不脱邪神的宿命,而心如死灰。可现在彻底空旷下来、没有了神女的神域,让他孤独得害怕。他想起在仙界仙山一个人躲避追杀的日子,想起在人间独自缩在墙角的漆黑夜里;想起所有的排挤和追打后,就越发害怕一个人,孤独如同魔爪般几乎将他的内心撕碎。
可他习惯了忍受,忍受着孤独带来的内心煎熬,等神女回来。
在等神女的期间,他问过仙祖神女的踪迹,但仙祖依旧不理他。他却要按照仙祖的要求,隔数年就要去怨灵池吸附怨灵,并为那些想要往生的怨灵重塑生命。
一等就是一百多年,时间像利刃般剜掉了他因为孤独而感到的害怕和煎熬。他似乎习惯了孤独,却依旧渴望神女回来陪他。
神女送给他的那把刀被他扔进怨灵池,都已经生出了灵智,他给那把刀取名净邪。
他将净邪带到了神域,想要告诉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