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棣伟做邪神的最开始,他依旧如其他小孩般天真烂漫,和神女嬉笑玩闹追逐,并跟着神女学习术法。面对仙祖的冷漠和无视,他也没有放在心上,直到他长成小小少年,他也依旧没有在意,总是微笑着面对仙祖的冷漠和无视。
也许是因为玩伴太少,身边一直只有神女;也许是因为男孩本性贪玩,他偷溜出了神界。最先去了仙界,一张纯真的笑脸,看着仙界的祥云,扎堆到了一群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男女中,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就受到了一堆的谩骂和猜忌追打。他赶紧跑路,才明白不是所有人都像神女姐姐那样对自己好。
他一个人躲在一座不知名的偏僻仙山里,用山里的溪水擦拭着满身的伤痕,尤其是脸部,青肿得看不清原来的样子。他在这里暂住下来,时不时的偷偷去看那些和自己年龄相仿的不同少年男女,羡慕地看着他们一起疯闹而张扬的笑容。
他的脸部青肿终于好了,可以见人了。神女姐姐总夸他好看,上次那些人打他,一定是他没有笑,所以他对着溪水反复练习笑容,觉得笑容足够好看后,他出现在了另一群少年男女面前,依旧被打,还被打得很惨,他蹲坐在地上,看着居高临视自己的这些人,委屈至极的说:“我只是想和你们做朋友、、、、、、”
“谁要和你这妖孽做朋友!”一群人说出了类似的话,语气狠辣。
他怒吼:“我不是妖孽,我是邪神,是神!!!”
一堆嘲笑声,在那群少年男女中爆发。
有人开始说:“我们学大师兄、大师姐那样诛妖吧。”
“好啊,我们合力诛杀这红发红眼眸的妖怪。”
“到时候去跟师父邀功。”
“但是师父说杀生会造孽缘,容易飞升失败,我们还是将他扔进泯生河吧,听说泯生河妖邪不生,也许能净化他,这样我们就是在做功德。”
“傻呀,泯生河不可以乱进,我师父说的。”
“为什么?”
“不知道,反正师父说了,哎呀不管了,先将他抓起来。”
他反抗这群人的抓捕,将他们都打趴下,少年男女各个都受了不轻不重的伤。
要知道能够以少年之身就跻身仙界的,绝对是仙家天生的仙胎。因为凡人之躯怎么也得几十年才能到达封仙境,才能飞升仙界。
所以毫不意外地,棣伟遭到了那些来自少年们长辈的追杀报复,仙界也因此有了棣伟的恶名。
棣伟逃到人间,在人间又遭到了欺凌,被人围着扔菜叶、鸡蛋、石头,到最后是棍棒,听到的骂声全是妖孽、红发红眼眸的妖孽、打死妖孽之类的话。
他在人间流浪了近一年,从最开始的争辩、怒吼、到对抗、到默默忍受、到被迫接受,到最后的无所谓。
当仙祖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衣衫褴褛,头发乱蓬遮住了大半个脸,整个人和头发污浊成了泥土色。仙祖看见这样的他,愣神好久,终是一记清尘决,将他收拾干净。干净后的棣伟,虽然依旧俊逸,但是那双眼睛不再像宝石一样闪亮,而是变得沉寂如深幽的潭水。
棣伟跟着仙祖回到了神域,并明令禁止他和神女出神域火海。回到神域的棣伟,不再嬉闹言笑,只一板一眼的跟着神女学习,并喜欢默默地跟着神女,神女走哪,他跟哪,也不多话,就跟着。因为在仙界和人间受到的排挤和孤独,让他很害怕一人独处。且神女是唯一一个眼里对他有善意的人。
而仙祖常年戴着斗笠,他看不见仙祖的眼睛,但仙祖对他的冷漠和无视,他一直就知道。最开始他以为就像神女姐姐说的,仙祖就是这样的人,所以他从未在意过。
直到仙祖牵着一位少年来到神域,少年和他差不多的年纪,叫圣铭,已是仙界的战圣。仙祖将少年留在神域修炼,少年马上跟神女走近,棣伟也曾尝试和圣铭做朋友,就像神女姐姐那样。可是仙祖对棣伟的态度,决定了圣铭对棣伟的态度是处于观望,不敢太靠近,也没有太冷硬,算是非常疏离。
然而当仙祖在圣铭和棣伟碰面的一次又一次中,刻意叫走圣铭的时候,棣伟终于明白,仙祖的冷漠和无视,并非是因为仙祖是那样的人,而是因为不喜自己。
棣伟看见仙祖对圣铭说话和蔼,有问有答,耐心十足。圣铭也不厌其烦地师父师父的叫仙祖。他才开始情绪翻涌地意识到,仙祖原来可以这么随和慈爱的对一个人。甚至对神女,仙祖也不吝啬答话。唯独自己,仙祖从来都是沉默,或者转身就走。
他不明白自己哪里做的不对,为什么仙祖一直就不喜欢自己。
于是他抱着疑问和最后一丝希冀,学着圣铭的样子,来到仙祖的面前,他还没有开口叫‘师父’,仙祖就转身准备离去。他立马拉住仙祖衣袖,也是他唯一一次大着胆子,弱弱地叫:“师父,”
“别叫我师父!”仙祖陡然拔高的声音,尖锐得近乎女声。远处正在一起修炼剑术的圣铭和神女双双回头,不明白棣伟做了什么,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