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朝了之后,王宝钏同薛让一起进的宫,老皇爷直接在御书房见的他们。
见薛让气色都恢复得差不多了,总算是放下了心,他们俩一起来的,刚准备说话,老皇爷就拦住了他们,居然玩心大起,笑眯眯的说,“别说,别说,让朕来猜猜看……”
老皇爷走到了他们两人面前,“那日,朕深夜赴往丞相府去探望你,就见到三丫头衣衫不整,连鞋子都没穿站在你院子门口,你二人,莫非早就情根深种,私定终身了?”
“才不是私定终身”王宝钏随口回应,但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在宫中,又连连规整了一下言辞,“回禀陛下,小女自幼熟读诗书,再不会做出与人私定终身之事,我们俩是爹爹应允定过亲事的”
老皇爷被逗乐了,笑了好一阵,“丞相爷是个会挑女婿的,大女婿做了御史中丞,二女婿做了兵马大元帅,如今连朕看上的人都被他抢了先,可惜朕膝下没有公主,若是勉儿是个女子,朕定招你为驸马,你二人前来,可是为了婚事?朕可以给你们赐婚”
“是……是……”
薛让说了半天没说出口,看了一下御书房中所立之人,老皇爷歪打正着的知道了他的意思,“知道知道,你们年轻人,脸皮薄”,老皇爷大手一挥,屏退了殿中所有人,“都下去吧”
没曾想,殿中之人刚刚退下,薛让与王宝钏就跪在地上。
神情严肃工工整整的行了个大礼,“陛下,臣有本要奏”
听完他们所奏之事,老皇爷当即就沉下了脸,不怒自威,“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陛下,臣只是依据现有之事,合理推断,若当真如臣所想,危险迫在眉睫。陛下封臣为钦差,主理前两江总督与西函关守将刘隽两案,依现在的情况,这是最为稳妥的办法,陛下此前也有言,会派人协助臣办理此案,还请陛下应允,尽快找出幕后黑手”
“放肆!”
老皇爷突然发了好大的火,将两人都吓了一跳,深深的埋下了头,“谁给你的胆子出这种损招!居然还把主意打到御林军身上了!说!这是谁的主意!?”
“是……是臣……”薛让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亦或是这个主意哪里有问题,只能据实回答老皇爷的话,旁边的王宝钏连忙拦住了,“不是……不是他的主意,是……是我爹爹,对,是我爹爹,我爹爹出了这个主意,让我们来求陛下应允的”
薛让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老皇爷终究是没有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呵呵呵……你这丫头,为了郎婿,倒是连自己亲爹都坑啊”
他二人不明所以,被老皇爷这多变的情绪整得面面相觑的。
老皇爷见他二人,不经逗,不经吓,索然无趣,“起来吧,朕就是想逗逗你们,看看大难当前,你们这对鸳鸯会不会各自飞,没生气,呵呵呵呵呵呵……”
王宝钏简直不敢相信,她现在算是知道二殿下那性子是随了谁了。
老皇爷咳了两声,又继续说道,“若事情真如你所言,那便是灭国之祸,朕让陈林选个人给你,陈林跟了朕很久了,绝对可信,旁人问起来,就说是朕赐给你的近身侍卫”
“谢陛下”
事关重大,具体缘由,老皇爷连最信任的御林军总兵陈林都没有告诉,只是说要派个身手矫健之人随身保护薛让的安全,以协助查案,陈林给了他一个人,叫做林协。
看着年纪不大,说是三个月之前的,宫中认识的人也不多,此番正好出去见见世面。
薛让出了御林苑就递了一个面具给林斜,“把脸遮起来,若是旁人问你,你就说你的脸受过伤”
林协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也没有问,听话的照做了。
这三人从宫门里出来,王宝钏还是越想越不对劲,“老皇爷以前不是这样的啊,我虽然没有见过老皇爷几次,但每次面圣,老皇爷都是不苟言笑,哪里会像今天一样,开这种玩笑”
“是吗?呵呵呵呵……可能是上了年纪,就希望能轻松一点吧”薛让轻笑道,“我时时见陛下,时时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说不清楚……”
宫里的这桩事很快就传遍了京中,也传进了凌王府。
都说是陛下体恤,知道钦差大人受了重伤,特意派了御林军做近身侍卫,协助他查案。
但是谁都知道御林军是个什么身份,皇室家奴,天底下唯有陛下与二殿下才是御林军的主子,现在居然下派给了一个刚入朝的钦差,实在是匪夷所思。
但再匪夷所思,也只能说明陛下对这位钦差大人的喜爱与器重。
季肃大事在即,不得不对一应反常事物多有防备。
他多问了一句薛让进宫当时的情况,耳目只说,薛让是同相府三小姐一起进宫的,陛下在御书房接见的他们,谈及了二人的婚事,年轻人脸皮薄一点便让左右都出去了,然后就往御林苑中调了一位御林军做近身,只知那个御林军姓林,戴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