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即将永远离开你的事实。”季择玉平静的看着韩丽,语调没有起伏,残忍的将血淋淋的真相撕开,尽职尽责的做着棒打鸳鸯的那根棍子。
“不!”韩丽凄厉的尖叫一声,她捂住耳朵,封闭住自己,犹如濒死的困兽,做着最后的挣扎。
季择玉耐心的等着韩丽冷静下来,他往后慵懒的靠在沙发背上,随手扯过一个方形的抱枕抱在怀里,垂下眼皮,眸光不对焦,不知道在看着哪里,在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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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择玉在楼下尽心尽力的开解韩丽,赵弈在楼上坐立不安的走来走去。
他要死了。
他无比清晰的认知到这个噩耗。
但他不想死。
他好不容易才从地狱里逃出来,摆脱日复一日的炼狱煎熬,还完成了阎王定下的堪称苛刻的献祭仪式,拥有了这么一副完美的身躯。
他不甘心就这么去死。
他还没畅快肆意的进行一场惨无人道的血腥屠戮,还没给这个人间留下无尽的恐惧和谈资,他怎么能死!
他得想个办法。
可楚茵实在太强了,若不是同样被地府限制了能力,楚茵能隔着千山万水捏死他。
他无论怎么逃都逃不掉的。
但就这么坐以待毙的等死,他又不甘心。
他焦躁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干净整洁的卧室里不停的打转,手指时不时用力的抓住头发,薅下一撮,烦躁的扔在地上。
掉在地上的头发越来越多,是被硬生生连根拔起的,根部还挂着一小片血淋淋的头皮。
头皮被撕扯出无数斑驳的伤疤,像是斑驳的墙皮东一块西一块的脱落,稀疏的头发间,隐约可见血肉模糊。
赵弈就像感觉不到头皮的疼痛一般,自虐的拉扯着头发,尖锐的指甲划过手臂,留下一道道长长的伤口。
鲜红的血喷涌而出,赵弈癫狂的凌虐着自己的身体,留下一道道狰狞的伤口。
地面上密密麻麻落满了头发和脱落撕扯下的皮肤组织。
血珠沿着手指的边缘,一颗颗滴落在灰色的地毯上。
堪称疯狂的凌虐了自己半个小时后,跪在地毯上的赵弈倏地昂起伤疤交错的脸,稀疏的头发和着血淋淋的血块粘在头皮和额头上,形容可怖。
他慢慢的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门边,缓慢的拉开门,脚步沉重的往下楼的方向走。
“轰隆隆——”
晴空万里忽而电闪雷鸣,响亮的雷声突兀的砸下,撕裂天际的白光闪过,照亮陡然变阴暗的客厅,让楼梯拐角处的黑影无所遁形。
“赵弈!”韩丽认出黑影的身份,激动的叫了一声,就要跑过去,却在经过季择玉身边时被他拽住了手臂。
季择玉把她拉到身后,直直的看着楼梯处的黑影,眉心皱起,神情严肃凝重:“别过去,他的样子有些不对劲。”
韩丽不明所以的停住了脚步,疑惑的看向楼梯处的赵弈。
“轰——”
伴随着一声轰隆巨响,又是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
这次,韩丽和季择玉都看清了楼梯处的人。
韩丽发出一声惊呼,不敢置信的捂住了嘴。
季择玉也皱了下眉,漆黑的眸底倒映出那个可怕的黑影。
头皮上血肉模糊,仅剩下凌乱的几撮头发,完全遮挡不住头皮脱落后露出来的血淋淋的内肉。
脸上、手臂上、大腿上,全是利物划出的狭长伤口,每一道都不少于十厘米的长度,每一道都深可见骨,白色的T恤被鲜血染成了深褐色,灰色的短裤被浸湿成了深色。
形容可怖,面目狰狞,黑色的瞳孔被鲜血浸染成纯粹的血红,翻涌着浓重的杀气和嗜血的凶恶。
他一步步逼近会客厅的两人,鲜红的脚印印在光可鉴人的白玉瓷砖上,一路从楼梯延伸至客厅。
季择玉挡在韩丽身前,警惕的看着状态明显不对的赵弈,小心谨慎的往后退。
韩丽头脑一片空白,惊恐的表情定格在脸上,她手脚发软,全靠季择玉拽着才没倒下,她木偶似的任由季择玉控制着往后退,完全没了自己的念头。
赵弈一步步逼近,直至把两个人逼停在电视机面前,再无法后退一步。
隔着一个沙发的距离,赵弈毫不掩饰直勾勾的眼神,血红的眼睛贪婪的注视着他们,像是在看两只待宰的羔羊。
他喉咙里发出野兽的咕噜声,吞咽了几大口口水,他裂开嘴角到耳际,阴森森的笑了两声,冰冷的声音里是嗜血的杀意和冷戾的疯狂。
“就算我要死了,我也要拉上你们作为陪葬!”
他指着季择玉和韩丽,恶意满满,口吻嘲讽:“你们不是他最好的朋友和最爱的人吗?那就应该陪着他一起去死啊!不入轮回,魂飞魄散,消弭在天地间!”
季择玉神情漠然,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