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山长夫妻两人的闲话并没传到温芷的耳朵中去。
闲谈过后,温芷便一直被温山长拘着读书,除了吃饭睡觉,连放风的时间都没有。
这让向来任□□自由的温芷苦不堪言,跑到温夫人那里哭鼻子抹眼泪。
怎奈夫妻两人提前通过气,纵使温夫人看着她的模样心疼不已,却还是咬着牙拒绝。
温山长知晓后,当日便给她请了个女教习过来,专门教她琴棋书画,说要磨磨她的性子。
温芷见此情况,更是万念俱灰,不敢再耍滑头,老老实实跟着学。
这几日,温家倒是过了一段颇为安静的日子。
相反,李清多日处心积虑未能见到温芷,上门拜访被拒之门外,让他本以为十拿九稳的心沉入海底。
从温家门口郁郁回到书舍时,正巧碰到杨向东正在收拾他那单薄的衣物。
“杨兄这是要回家一趟吗?”李清强行打起精神问道。
“正是,今日邻居来递消息,说母亲连日伤寒。”
杨向东有条不紊的将手头上折叠好的衣物放入箱子中,声音低沉。
听到此话,李清心中大喜,嘴上却关切道:“再过一段时间便是大考的日子,杨兄现在回去只怕要耽误考试。”
杨向东断然道:“母亲生养我十分不容易,若是因为一次大考就将其置之不理,且不是禽兽。”
就怕你不这么想,李清暗自乐道,面上惭愧道:“杨兄说的是,伯母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不过,杨兄可要跟山长说一声。”
“无碍,我已与山长说明情况。对了,李兄。”
杨向东忽然转身将一套柔软的衣物递到李清面前,开口说道:“承蒙山长厚爱,见我衣物单薄,特地借与我。只是我急着下山,能否帮我将此物转交给师母。”
李清见到熟悉的衣物,脑海中一片乱麻麻。
这分明是上次他陪温芷到蒋如尘店里买的衣物,为此还受了一番气,如何就被轻易送到杨向东的手中,可见温山长是真的爱护这个弟子,只怕已经打定主意要将温芷许给他。
结合自己屡次上门被拒的情形,李清心中已然明白温山长的态度。
越想心中越觉得不甘,凭什么自己付出百般努力却遭人打压戏耍。
既然自己不好过,那旁人也别想好过。
“李兄?”杨向东皱着眉头看着呆立在原地,眼睛通红的李清。
李清强笑一声,“好,杨兄尽管去,小弟自会将话送达。”
杨向东此刻满心都是母亲的病情,对李清的情绪变化并没有太过关注,倒是没有注意到背后人正在满眼愤恨地盯着他。
蒋如尘在临城府的棉布生意已步入正轨,组建的棉花行业在和安等人的帮助下也是开展的有声有色。
到底离家太久,心中还是挂念着家里的一切。
何书玉如今在张织女的调教下,也历练出来了。后头她那父亲死性不改还是上门来要钱,被她顶了回去,现也不敢太过分。
梁平县一切都好,好到让人生出不想离家的念头。
“蒋娘子,近来生意兴隆呀!”
一道乐呵呵的声音从门外传过来,蒋如尘急忙带着笑容迎上去。
“正因为有您这个贵客帮忙,才使得店铺生意兴隆!”
和安闻言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嘴上却说:“咱可没帮上什么忙,全是靠你的真本事。”
待双方客套完,蒋如尘才将最近棉花的生意情况详细讲给他听。
和安听完,不以为奇,反而大笑着说道:“蒋娘子,我要与你说的事正巧与棉花有关呢!前几个月我不是陆续从你那进了一些棉货吗?宫中的贵人甚是喜欢,这不上头专门下令要跟你合作。”
此话一出,蒋如尘脸上欣喜万分。
“怎敢当合作二字,贵人喜欢才是天大的福气。这可多亏您抬举,不难棉花哪能到贵人眼前呀。”
和安笑着摆摆手,“这个你可真谢错人了,我可没什么本事能到贵人面前美言,都是掌印的功劳。你与掌印都是一家人,何谈谢字。”
说罢,见蒋如尘只是笑着并不接话,“要说掌印也难,一个人虽位高权重,但身边没个亲人,到了年纪膝下无人承欢,也是寂寞的很。”
蒋如尘收敛笑容,回道:“世上谁人不难,多有为生计饱暖四处奔波乞食的,如掌印这般大人物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寂寞一时算什么呢?”
和安见状,张嘴想要再劝,却又被蒋如尘打断。
“和公公,先不谈这些。前段时间店铺的分红我还没给您呢,正巧您现在在这,咱们正好算一下。”
这个时候算什么分红呀,和安在织造局经营多年,还不至于将这点银子放在眼里。
现在什么最要紧,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只是蒋如尘态度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