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淼涵:“楚小姐回去拿平板了,刚才已经通知她下班了。”
奥利弗嗯了声。
他走到桌旁,拎着椅把,将转椅抽到自己面前。
高大的身躯慢慢折叠,他坐下了下来。
偏软,微硬。
带着女孩子熟悉的体香,这一切又变成了柔软洁白的棉花糖,奥利弗手搭靠在搭手上,狭长的金色睫毛虚阖,把头往后仰,身体仿佛一瞬掉进了云朵里。
有一秒钟,奥利弗真想不管不顾地把她要回来。
奥利弗是个自制力很强的人,可怕的爱欲如深不见底的潭水,他从不施舍半分,底线就像青山,岿然不动。
却因为她一次又一次破戒。
要命。
居然连她寥寥无几的味道都让他这么痴迷。
坐了会,奥利弗阖着眼,声音从喉咙里淡淡溢出,“她的椅子还是这个吗?”
凯文:“先生,今天早上已经派人更换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椅子。”
“哦,是吗?”奥利弗的嘴角冷冷上勾,“贵司的规矩可真周全。”
他话里有话。
卢荣山立刻说了声“抱歉”,他转过头,抓着林淼涵问:“小林,你知道楚小姐的椅子去哪儿了吗?”
林淼涵现在只想无辜地对手指,他要是知道这椅子是奥利弗先生送楚荔的,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啊。
犹豫了会,林淼涵小声道:“……对不起。”
“楚小姐说她坐不惯,所以……所以说,借我坐坐。”
卢荣山瞪眼,“小林,你这是干什么?椅子哪有出借的道理?”
“还不快给楚小姐还回去!”
林淼涵立刻行动。
他今晚真是倒霉到姥姥家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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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晚霞绮丽。
晚风踩着云朵,慢慢攀上晃荡不安的火红太阳,天空像浸透在甜蜜梅子酒里,脸上染着玫瑰红晕。
暮云合璧,光束渐暗。
港岛的夜,慢慢暗了下来。
楚荔丝毫不知公司里的盛况,她的手机调成了静音,还没来得及看消息。
备用画板落在家里了,现在折返去取。
路过裁缝店,裁缝阿姨出声拦住了她。
“靓女!靓女!”
楚荔停下了脚步。
裁缝阿姨从篮筐里报出一抱硕大形若花骨朵似的裙子,摊开,在桌上抹平。
她掀起原先破洞的白纱,笑盈盈地说:“已经修好啦,你看看,合不合适?”
楚荔拿起白纱,微微愣怔。
裁缝阿姨的手艺虽然比不上古堡里受过专业培训的佣人,但是胜在小心翼翼的精心,破洞的网纱以白线缝合,针脚细密,旧衣如新。
公主裙里溢出沁人的香,是寻常淡淡的皂香,白纱上还有阿姨掌心的温度。
暖暖的,像妈妈。
楚荔后知后觉地觉得有些悲哀,但风吹过,背后的鸣笛声响起,过往的画面又成了泡影。
“谢谢阿姨。”楚荔努力克制,“补得真好。”
“嘿嘿,还好啦。”阿姨有些小得意又有些谦虚地挠挠头,“只是不知道我们这种寻常补法合不合你心意,这裙子其实一个周前就修好啦,只是你一直没来取。”
“所以今天看到你我才会叫你的。”
楚荔轻笑,“工作太忙了,不好意思。”
“那你可以叫你男朋友帮你取啊。”
“男朋友?”楚荔挑动眉骨,“我没有男朋友啊。”
阿姨:“背后那个靓仔不是吗?”
楚荔顺着阿姨的视线望去。
是卢斯瓦。
好久不见卢斯瓦,仍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冷白的臭脸配上嚣张狂放的红色耳钉,臂弯里还抱着一个哑光黑的偷窥,一点锐气不减。
不过隐隐的,似乎有些不对劲。
卢斯瓦身上还带了点别的情绪。
卢斯瓦走过来,低头扫了眼她怀里的公主裙,他眉头一皱,扯着她的手腕往右走。
走到无人的巷子,才松手。
这条巷子夹杂在两栋筒子楼的中间,很窄,不见天日,一旁还有条阴暗的水沟。
水沟里布满了肮脏的塑料袋和排泄物,暗绿色的苔藓在这片不见天日的暗灰画面里显得格外突出,臭气往上跑,引得绿头苍蝇欣喜若狂。
卢斯瓦这举动太异常了,异常到楚荔忍不住皱眉,“卢斯瓦,你干嘛?”
她心里毛毛的,有种不祥的预感。
“干嘛?”卢斯瓦冷哼,一口烟喷了出来,喷到她的脸上。
他斜睨着楚荔,话语嘲讽意味十足,“行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