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天精心的调养,徐振之的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这些天躺在床上,他一直做着一些光怪陆离的梦,让他有些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谁。
有时候他梦见自己是铸醍,在梦中,他一个人站在一棵参天古树下。
树很高很高,直插云霄,似乎要把天都捅破。枝叶如碧玉一般向四周蔓延的很远很远,远到望不见尽头。
树的四周彩云缭绕,紫气葱茏。
虽然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但是感觉却很熟悉。
他走了很久也走不出树荫的范围。他大声呼喊,却发现自己的声音被吞没。
“你怎么还在这里?”
突然,他的身边出现了好几个影影绰绰的黑影。
另一个人也跟着催促道:
“早去早回,我们在这等你回来。”
接着,又有人说道:
“小心点,别又摔着了。”
这些人在他身边嘁嘁喳喳着说个不停。
可是他却一点都不恼,反而觉得很亲切。
有时候他又梦见自己是元威,世安抱着自己一直哭一直哭,他想安慰她,却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就那么撕心裂肺地哭着。
在迷迷糊糊之间,他又感觉世安坐在床头,对着自己唉声叹气,可是等他醒来时,她却消失不见。
他突然想起,从仙狐庄回来后,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和世安单独呆在一起过了,每次都是匆忙地见一面,没过多久,世安就找理由离开。
他越想越不对劲,决定去遗玉阁找世安问问是什么情况。
结果他刚出门,就碰见了王子腾,
“徐公子,”王子腾叫住了他,“老祖宗他们在内厅等着你。”
徐振之一怔,回道:“他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王子腾微微一笑。
“那好吧,我马上就去。”
他心道:“只能晚点儿再去找世安了。”
他一进内厅,就被木架上悬挂着的一张羊皮地图吸引了目光,在地图的右上方,有数十个显眼的红叉标记。
而一个面容苍白,形销骨立的陌生男人正在指着地图说些什么,见他来了,便顿住了语声。
“这是蛩蛩,他是来帮我们的。”巫婴介绍道。
蛩蛩上下打量这徐振之,眼光的神色却难以捉摸,似乎又惊喜又有一丝黯然。
对与失踪案和蛩蛩,徐振之也了解一二,在他卧床的这几天,王子腾跟他提过近日发生的事。
“这些是……?”徐振之指着那些标记问道。
“这是发生失踪案的地方。”巫婴回道。
他有一些讶异,他一直以为之前庚辰带着他赶往成都,就是去找那些失踪人口的下落的,可是今日发现,失踪案发生的地方都集中在顺天府,离着成都有十万八千里。
他并不知道庚辰只是把他当做向巫族报私仇的棋子,然而两人又都是巫婴营救计划里面的棋子,相当于他是棋子下面的棋子。
而庚辰也曾问过阿狸,她们怎么会突然出现,但是阿狸的嘴十分严,无论他怎么威逼利诱都不肯说,一口咬定她们只是碰巧在附近救了一直蛩蛩兽,又碰巧遇见了他们。
三岁小孩都骗不过去的鬼话,更让他确信自己这回被巫婴摆了一道,不过自己怎么说最后还是被她救了,所以这次他只能打了牙往肚里咽。
生生当了一回明白的傻子。
“这次的失踪案里,失踪的人不仅是那些青年壮丁,王家和巫族派去调查的人也都一同失踪了。”
这意味着,王家和巫族一起查的情况下,都没有查到任何线索。
从巫婴的表情上,徐振之感觉到了这次的事有点棘手。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巫婴指向了地图上一个叫陵县的地方,“蛩蛩今早感应到距虚就在这附近。”
她瞟了徐振之一眼,“所以我们现在要立刻动身。”
“我也要去吗?”徐振之指了指自己,问道。
“当然,还是把你放在身边比较安心。”她嘴角带着一抹浅笑,饶有兴致地扫了一眼庚辰。
庚辰自知理亏,只能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并不加理睬。
徐振之全然不知晓两人之间的哑谜,只是继续问道:“那小安会跟我们一起去吗?”
他这些天一直没有机会跟世安好好聊聊,想借这个机会问问她为什么要躲着自己。
“世安她……”巫婴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她身子还未恢复,我就让她留在家中歇息。”
他呆了半晌,低着头,小声道:“我还以为我做了什么让她不开心的事,感觉她这阵子一直躲着我。”
“你多虑了。”巫婴出言安慰道:“她只是因为身子的原故,在遗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