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才回来?”两人刚下马车,就听见了世安的声音。
“姐姐都回来好一阵了。”
“什么?”阿狸听到巫婴已经回来了,不由得大吃一惊,她满眼诧异地望向庚辰,却发现他跟自己一样也是一脸震惊。
还未来得及多想,世安连珠似地问道:“哥哥呢?姐姐说他跟你们一起。”
“你是说巫婴……她真的回来了?”阿狸牛头不对马嘴地回道。
他们比巫婴明明更早离开,更何况她当时的状态,阿狸怎么想也觉得她不可能比自己更快。
“当然!就是她告诉我你们快要回来了。我才在门口等你们的”,世安皱着眉头,横了她一眼,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问这种愚蠢的问题,下意识地接道:“你为什么这么问?”
阿狸只是尴尬地笑了笑,“你哥哥在马车里睡着了,他这几天没休息好,你去看看他吧。”
世安听后长舒了一口气,喃喃道:“他没事就好,我叫人送他回房间好了。”说完,便急匆匆地找人去了。
“诶……”看着她健步如飞的样子,她还没来得及说完嘴里的话,“你不去看看他吗?”
“你们遗玉阁的人都这么奇奇怪怪的吗?”
“咦,那条臭龙人呢?”
“算了,还是先找到巫婴再说。”她暗叹道。
其实,他们两人之所以比回来的晚,大部分原因就要归咎在阿狸身上。
这路上,阿狸不停地追问巫婴的身子,然而庚辰始终是一副冰块脸,全然不理她,把她当成了空气。
阿狸见他如此不理不睬,心里又急又气,不停囔囔着要回头去找巫婴,好几次都欲强行调转马头,吉量马是神马,早已认主,自然不听她的调派,几番拉拉扯扯下来,自是耽误了些时间。
庚辰见她如此不安分,只能开口告诉她,这个问题涉及到巫婴的隐私,他无权多言,让她自己亲自去问巫婴,但是若是她还这么闹腾,自己就一脚把她踢下去。
阿狸瞅了瞅脚下,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只是一只狸猫,又不是长着翅膀的飞猫,这么高掉下去不死才怪。
他又一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肯告诉她的样子,权衡之下,她还是觉得自己还是先留着性命比较好。
正所谓,留在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于是,她这才愿意安安静静地坐在车上回来。
她熟悉地穿过回廊花厅,径直像巫婴的房间走去,推开门,看见她正坐在书桌上,拿着笔低着头写些什么,看见自己进来,巫婴转头对她嫣然一笑,恰好一缕阳光从窗户的缝隙中透了过来,让她笑起来的眼眸就像黑夜里的星辰一样闪闪发亮,就连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都看上去那么动人。
阿狸是在人间修炼成的妖怪,她从未去过神界,但是在这一刻,她心里想着神女大概就是如此吧。
耀若白日初出照屋梁,皎若明月舒其光。
千年的妖精也会被她迷了眼。
“你怎么来了?”巫婴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我还不是过来瞧瞧你身子怎么样了,”阿狸挑着眉,慢慢靠近巫婴,然后抓着她的手腕,故作切脉的样子,道:“脉象不沉不浮,从容有力,看样子恢复的差不多了。”
巫婴反手一撇,笑道:“你什么时候还学会看诊了?”
阿狸没有回答,只是一个翻身,手里就多了一本书,“述食录?”她念出了封面的三个字,又翻着里面的内容,发现里面写的都是地方上的一些有名的食肆铺子,还记得十分详细,时间年月,地理位置,食物名称,甚至老板姓名都一清二楚,“你记这些干嘛?”
巫婴的脸颊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她一手夺过述食录,故意岔开话题道:“说吧,想从我这里打听什么事。”
见她这么开门见山,阿狸也不拐弯抹角了,收起了之前嬉皮笑脸的样子,严肃地望向巫婴,道:“我想知道那天晚上你的身子到底是怎么了?”
“是不是吓到你了?”巫婴淡淡地笑了笑,她看了一眼窗外,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这是我的老毛病了,一到月蚀,身子就难受得紧。”
“那为何庚辰跟我说,这是你最厉害的时候。”明明那时的她是在强忍痛楚,好似身体中有什么东西在翻转她的五脏六腑一般。
“他连这个都对你说了?”,心道:“这家伙什么时候话这么多了。”
她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因为一个人失去神志的时候,往往会做出她自己都不相信的事。”
阿狸心中一紧,暗哑道:“那一定很疼吧?”
“疼?都这么久了,我早就习惯了。”她越轻描淡写,越令阿狸感到难过。
她认识巫婴这么久了,竟全然不知此事。
“难道没有什么法子可以让你恢复正常吗?”
她虽然明白如果连巫婴自己都没有办法解决的话,这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