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巴兹利亚每天都很热闹,到处充满了欢声笑语,哪怕她走在最边缘的小路,也能看到鲜花和其他各种装饰物。
前几天的时候她会走到路边和高兴的人们一起喝酒跳舞,或者泡在看游行的人群当中,甚至带回许许多多的小玩意,送给看得顺眼的人——
然而今天的薇拉不但没有参与任何一个“项目”,甚至没有像往常一样走公馆的大门,而是从一段围墙跳进了花园里,然后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也没有人发现她回来了。
薇拉的房间在一层楼的角落,她回去后就拉上了窗帘,原本被阳光照耀的房间迅速沉入了昏暗当中。
不过比起地下城的酒馆,它仍然残留着温暖的甜香——两者截然不同。
薇拉看也没看窗外的金色阳光和清新的草坪鲜花,而是走到了房间内的椅子上坐下。
身后是从窗外吹入的微风,眼前是浸在一片昏暗中的小房间。
她在思考一些事情。
一个人安静地思考。
她回来时阳光还十分灿烂,可直到那块被窗户裁切、穿过窗帘的落在地面的阳光都缓缓往西沉去,直到消失,房间彻底陷入了一片漆黑当中,女孩仍然坐在那个位置上,连一根发丝的位置似乎都没有变化。
忽然,几声利落的敲门声传入房间当中,终于松动了一丝凝固甚至定格的氛围。
薇拉没有应答,只是等那个人端着托盘推门进来:“薇拉小姐,我听说您需要红莓布丁和牛奶。”
那是一位侍从,制服将他衬得身高笔直,脸上的笑容则内敛而温和,就如同平时薇拉在公馆见到的那些一样。
“谁晚饭吃这个呢,”女孩终于开口,她甚至笑了笑,神情和平常没什么区别,“索比?”
打扮成侍从的索比脸上的表情一松,“嘁”了声,走进来关上门,并将托盘在一旁放下。
薇拉没什么情绪地说道:“你的东部口音还不错。”
索比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问道:“找我有什么事?”
他每次见到薇拉后还不到一分钟便希望能早些离开。
薇拉直接问:“威廉森家族最近在做什么。”
“忙着他们的矿场生意吧。”
“除了矿场呢?”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他们家乱七八糟的生意也很多,反正南方现在基本都归他们管……”
索比想了想:“非要说的话,他们最近很勤快——威廉森家族今年不是来得有些晚么?被一些旧贵族私底下喊了‘不懂事的乡巴佬’,照理说他们也懒得贴旧贵族的冷脸,可这段时间一直在到处跑,开宴会招待旧贵族之类的,他们那位运气不错的少爷不也还来拜访西奈家族了么?”
运气不错。
“你了解那位叫海姆格的少爷吗?”
“他母亲生他时难产去世,他后来似乎也一直在生病,那位威廉森侯爵想尽了办法……大家都说他活不过今年了,谁知道现在活蹦乱跳的——这还不运气好么?”
想尽了办法——
薇拉眼中闪过些许晦暗不明的光,轻声道:“他们尝试过法术吗?”
“这是不可能的事,”索比当即道,“威廉森家族可不是那种历史悠久的家族,一旦有这个端倪,克雷多可不会轻饶他们。”
女孩的唇角却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连一无所有的平民都会因为魔药铤而走险,何况是威廉森家族?”
薇拉会说一些空口无凭的话?
索比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肯定好像也没有那么肯定,但又觉得这件事情绝不可能,矛盾中他瞥见薇拉的神情,不禁有些背后发凉。
不过薇拉并不打算和他详谈这件事。
“那么地下城呢。”
“古德雷德最近在查地下城,还亲自去了一趟。”
薇拉微微侧头:“所以,地下城里有些什么?”
索比瞪大眼睛:“你竟然不知道?但被你带来巴兹利亚的那个混血的女人可是被卷进去了。”
女孩“哎呀”了一声:“你看到她了?”
索比:“……对。”
他有一些人们不知道的“眼线”,随时留意着某些危险或者敏感的东西。
薇拉,或者别的什么人会向他问一些事情,他收取报酬,也会留意这些老主顾们的动向,为的就是在他们问起来时能随时回答某些他们感兴趣的事情。
地下城的每个入口都有他的人,珀尔娅又长得那么特别,他当然知道对方去了地下城,还被“拐走了”。
他本以为薇拉早已知情。
“她想去地下城……我就告诉了她地下城在哪,”薇拉神情平常,一双金色的眼眸似笑非笑,叫人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仅此而已。”
也不在意那儿会有什么危险,或者那个女人失踪了好几天,她也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