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存在着无数陷阱,像你们这样的普通人……”
珀尔娅的语气有些艰难。
索特人的习俗是火葬,赛提人则用一艘船为死去的人送行,只有法师会精心修建墓地。
因为他们希望“暂存”一些秘密。
“法师们总有一些永远不会告诉其他人的秘密,在他们生前绝不会告诉任何人,”珀尔娅低喃道,“然后他们同时也喜欢为自己修建一座带了无数机关的墓地,将这些秘密保存起来……让它们有重见天日的机会。”
“他们真是一些奇怪的人。”
薇拉缓缓弯起唇角:“不过——你们好像比我想象中更了解法师?”
以“法师墓”为如此明确的研究对象,进来后也显得很熟练。
看来他们也不纯粹是自己想象中的那种“学生”。
“当然,我是……”珀尔娅说着,却猛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立刻停下,她对上薇拉的眼睛,一时心跳不止。
她缓了缓,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差点便脱口而出某些事情,补救道:“抱歉,我只是从一些书里听说的……你当我刚才什么都没有说。”
薇拉很善解人意道:“好的。”
……
他们很快来到下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里摆满了书柜……似乎都是利比尔里安的藏书。
阿斯诺在这里转了一圈,并未多看——因为乔安虽然没有再声张,可肉眼能看到他已经等不及了。
四人只能继续找“门”,继续深入。
他们又陆续走过了几个房间,它们分门别类地放置了许多代表利比尔里安生平用过的东西,甚至模拟出一些他最常待的地方,甚至包括曾经办公的书房。
他的工作比他们想象中的要更繁重,其地位也理所应当的非常高。
“最受女皇宠爱的大臣……”薇拉笑着道,“如今看来,苏瑞尔王国能走到如今,利比尔里安的付出了不少。”
直到第六个房间。
这一路上他们看到了利比尔里安在王国中扮演的种种角色,形象比书上更立体——更重要的是,这一路上除了逐渐深入的房间,也没有碰上什么机关或者陷阱。
珀尔娅渐渐放松下来,忍不住道:“学者、大臣、领主……利比尔里安还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话音刚落,她便看到了面前房间当中有一张巨大的赌桌。
乔安被警告之后一直很安分,此刻眼前一亮,没忍住走上前,亲切地说:“嘿,看看这些是什么!利比尔里安果然还是一位赌徒!”
和先前那些明亮宽敞的房间格格不入,那张巨大的赌桌被放置在昏暗阴沉之处,让他们想起了利比尔里安在认识赛丽娜之前其实只是一位负债累累的赌徒。
阿斯诺之前有一个猜测,无论是身为法师,还是身为大臣,利比尔里安都会千方百计掩饰自己曾经“不堪”的身份。
然而一座法师墓,越往内越关键,而在数个房间之后,他们看到的是一张赌桌。
这意味着他几乎被人遗忘的赌徒身份……难道并非利比尔里安最不堪的过往,而是他最重要的秘密?
这算什么秘密?
回过神,乔安已经熟练而兴奋地走到了赌桌前,他只看了一眼,便认出了上面的牌局:“还是索特玩法——这是我最擅长的!”
然而乔安的兴奋仍然没持续多久,而是在看清对面的牌时表情一变。
“输了。”
阿斯诺瞥了一眼,说。
乔安也抱着脑袋喊道:“噩梦!”
珀尔娅扭头问:“他们在说什么?”
薇拉于是向她解释了索特玩法。
索特玩法是一种纯粹比点数的玩法——每张戴斯牌都有它代表的数字,在索特玩法里,双方在一轮摸牌的过程里、谁的点数最接近12,谁便获得胜利。
在乔安站在的那侧,正面朝上代表了“已经翻开”的牌分别是一张大臣、一张法师和一张平民,点数一共是11。
这已然是底线,只要这一边再摸一张牌,数字绝对会大于12,是已经摆在台面上的失败。
“——他们把这种情况叫做噩梦,”薇拉说,“很准确。”
“可是……是不是最少只需要摸三张?只要不继续摸牌不就好了。”珀尔娅提出。
“不不不,对方有一张戴斯牌。”乔安却摇头说。
珀尔娅一怔,抬头,发现对面翻开的牌当中有一张被刻画得十分特殊的侧脸。
——最大的问题在于对方手里的牌。
对方所翻开的牌里,最新的一张是“戴斯”牌。
戴斯牌起源于一位名为戴斯的国王,不知道是因为国王自作主张,还是其他人为了纪念他,牌里便有了唯一一张有“名字”的牌。
无论在哪种玩法里,“戴斯”牌都有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