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何必一错再错?”李锦时声音一寒,突然道。
云不语怔住,愣愣地看着李锦时,李锦时便又道,“你已辜负了小公子,又何必辜负凤王。”
赵锦玉直到此刻方知道大师兄绕来绕去到底在绕什么。原来他打算要解药。嘿,至于这么麻烦么,要是自己,三下五除二抓住云不语然后一通打,就不信他不乖乖交解药。
云不语一双眼慌张地看看李锦时,又看向了无和尚,“你们不是说,他就要死了。”
了无和尚喝了口酒,大声道,“我是说他就要死了也没说现在就死。你虽然给他下了毒,和尚我虽然说根治不了他的病,但并不代表和尚我不能让他续续命。”
云不语抓着头发,一脸痛苦。他已经听晕了。赵锦玉不由在心里叹气,一字之差啊,看来听话还得仔细。豆蔻在此时长舒口气缓了过来,妙诀公子满脸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小道侣,一脸关心地问东问西。
对于他们来说,这里即将发生的一切,都不如眼前人重要。
天枢长老开始检查在场的兵士有谁受了伤。张仓跟着乱转,有心帮忙又帮不上。有心去看看舅舅,奈何云不语挡在石床前,他不敢轻举妄动。
赵锦玉搀扶住李锦时,明明大师兄稳稳当当的坐着,可是赵锦玉就是怕他身子一滑,摔下去。他心里太清楚了,大师兄从德州回来后大伤元气。刚刚看起来轻松的一招挑翻炼心鼎,实际上绝对不轻松。
那炼心鼎可是至阴至邪之物,大师兄如今这样,恐怕邪气侵体,需要及时把那邪气逼出体外。
他心里急得不行,偏偏大师兄不急。
他凑上前去,压低声音附在李锦时耳边说话,“大师兄,恐怕他已经疯了,咱们何必与他啰嗦。”
李锦时笑了笑,没回答。只是又对云不语说,“云先生,那日小公子去李某住处,为了拿到李某的内丹差点命丧黄泉。云先生这般对他,可觉得心里有愧?狐妖千年修行不易,云先生那般骗他,他临死之前,可曾怨过云先生?”
云不语嘴角突然开始抽.动,接着便是整张脸抽.动不停。他双手不停地抖,努力抬到面前,他长久地看着自己那双手。
李锦时冷冷问道,“云先生用这双手掐死了小公子,可曾看他的眼睛?”
云不语的眼前又出现了小公子的脸,他那双眼中的情绪,云不语此生此世,来生来世都不会忘记。那双眼内的情绪就像用刀子刻在了他的心里,令他觉得恐惧。
他真的害怕起来,浑身剧.烈的抖.动着。云不语觉得冷,他的眼前,他的身周,到处都是小公子的脸。那些脸有的在哭,有的在笑,有的嘴角在流血。
他看到自己亲手掏出了小公子的妖丹,他看到了疯狂大笑的自己。
云不语蜷缩上了石床。他不停后缩,不停后缩,只想找个地方靠一下。
然后他就觉得后腰一麻,突然浑身发软。云不语在晕倒之前拼命回首瞧,就瞧见了他用尽毕生精力也想不通的事。
明明自己给凤哀王下了可以昏睡的药,明明他一直昏睡着。可是为何此刻点中他后腰穴道的,却是那本该昏睡着的人?
凤哀王缓缓起身,一双眼环视众人。张仓差点没蹦起来,大呼一声舅舅就冲上来。
凤哀王一挥手做了道结界,将张仓隔在结界之外。他的结界内只留了李锦时。
赵锦玉本在李锦时身旁,可是猛然间一股无形力量将他后推。任凭他一身法力却是用不出丁点,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大师兄被凤哀王关在结界内。
凤哀王没事?大师兄,他不会对大师兄不利吧?
结界内。凤哀王盘膝端坐在石床上,身旁倒着已经晕厥过去的云不语。他满眼柔情地看着云不语,将目光移开,看向对面坐着的李锦时。
李锦时依旧端坐。
凤哀王就道,“许久不见,你可好?”
李锦时挑了挑眉,“不太好,不过幸好,还活着。”
凤哀王,“你怎么知道我没中毒?”
李锦时,“凑巧而已。”
凤哀王,“还有多少凑巧的事?”
李锦时苦笑,“还有一件凑巧的事。”
凤哀王,“哦?说来听听。”
李锦时叹气,“阿端姑娘,凑巧是李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