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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1 / 2)

谢明的语气轻又冷,然而在这样安静的地方若平地惊雷一般炸开。

屋内的灯火忽明忽灭,谢明虽然跪在地上,然而看着谢侯爷的神色满是嘲弄。

若是比起身份来说,李穆晚身为皇子是比谢明尊贵,然而若论权势,谢明这几年除了谢家之外,甚至还扶植了自己的势力。

谢侯爷其实知道如今谢明纵是脱开了谢家,也是有自己的一番天地。

但谢侯爷不能容许谢明脱离他的掌控,同他顶嘴。他缓缓起身,看着谢明厉声责问,“你以为你如今混到了右少卿的位置,朝中也有了自己的羽翼就是没有沾谢家的光吗?你现在倒好,在外头成就一番事业就想着抛去侯府给你来的便宜,谢明,你读了这么些年的书全是读到了狗肚子里去了吗?!”

在场所有人听到这话无不心惊,谢侯爷痛斥那谢明没脸没皮,如今羽翼已成,连自己的话不肯听了。

谢夫人见儿子被丈夫如此训斥也是心疼,她在一旁为谢明说话,“你这样骂他作甚啊?我们就这么一个儿子,侯府的权侯府的势不给他用,要给谁用啊?”

沈母知道谢明为人,见此也出面劝道:“是啊哥哥,明儿他这些年来何曾叫人操过心啊,不过是同那三皇子生了嫌隙罢了,往后陛下追责,总不至于闹得多难看。”

谢侯爷见妻子和妹妹这般宽慰,然心中却还是郁结不散,脸上表情也依旧难看。谢夫人知道谢侯爷是因为谢明不听话顶了嘴才这般生气,忙转身对跪在地上的谢明说道:“快给你父亲道个歉,这事他总能给你摆平的。”

谢明仰头看着谢夫人,眉头微皱似是不解,他抬声问道:“父亲为我摆平?”

谢夫人叫谢明那样的神色看得有些心虚。

没人回答谢明的话,良久,谢明自顾自说起了话,“除了那年宫宴的事情,我何曾让父亲摆平过了什么事?我十六虽登科进士,中探花,二十登及右少卿之位,然而不常有人称赞我,而是称赞谢家的小侯爷。”

谢明和谢家小侯爷不都是他吗?谢明这话说的莫名其妙,旁人不懂,林观德却懂。

谢明高中探花是因为他是谢家的小侯爷吗?不是的,仅仅是因为他是谢明。他升至大理寺右少卿是因为他是谢家的小侯爷吗?也不尽然,他那四年在大理寺兢兢业业众人皆所见,许多大理寺卿都断不了的案全数推到了谢明的身上。

甚至在林观德任职左少卿之前,无人有谢明这样的谋略,大理寺千百疑难杂案,皆由他一人所断。

然而到头来,所有人只会看到他谢家的小侯爷的身份,觉得他走到如今这样的地位不过全然仰仗谢家的权势。

也无怪乎谢明那年浴佛节写下了“劝君莫惜金缕衣”这样的箴言,谢小侯爷于他而言亦像是枷锁。

这样的心绪别人不懂,但是林观德能懂,就如明明是她把林家推上了如今这样的位置,然而到头来,却被人说自己是因为林家的权势才当上了左少卿和入内阁。

虽然林观德不知道今日谢明为何如此冲动,但她相信谢明有自己的考量。

谢侯爷见谢明这么说,冷哼一声,“生在谢家倒还是委屈你了?”

谢侯爷不会理解谢明心中所想,只是觉得谢明占了这样的好处却还不知足。

谢明自嘲地笑了一声,神色又恢复了往日那副淡然的模样,他冷冷说道:“父亲既然这样想,那便罚吧。”

谢侯爷被谢明这副模样气笑,他来回踱步,“好好好!你当我真的管不得你了是吗?!”

林观德见谢方气成这样,然而谢明又不肯服软,若今日二人不能将话说开,只怕会成为横梗在二人之间的毒疮。

林观德不知道谢方对自己这个外甥女的态度如何,犹疑了一会终是出声说道:“舅舅,你莫要动气,表哥不是这样的意思。”

林观德声线软和,清脆悦耳,在这样安静的时候格外清楚。

谢侯爷见到平日里怯懦的外甥女突然开口有些意外,虽这会气头上,然念及她父亲的缘故终是没有冲她发难。

他看着林观德问道:“不是这样的意思那是怎样的意思?”

林观德见谢侯爷那副模样,只是垂首说道:“表哥他不曾委屈生在谢家,他委屈的不过是不论他做的多好,众人都只能看到他是谢家的小侯爷,而非因为他是谢弃昏。”

眼看谢侯爷神色变化无常,沈母怕林观德这话惹得谢侯爷不高兴了,只连忙拉扯了林观德示意她噤声。

然而林观德不顾阻拦,只是继续说道:“表哥身为谢家的长子嫡子独子,不曾松懈过一丝一毫。知弗曾就是远在杭州也曾听闻表哥美名,表哥他做的太好了,以至于所有人都认为理所应当。林家的嫡子十五中状元便是响彻天下,以至于世人觉得十六年岁的探花郎便是稍差一筹,但不是所有人都和那林观德一样生下来就是天命之子,表哥做到如今这样,其中心酸谁又知晓。”

女子声音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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