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穆晚未曾见过林观德对他这样冷淡。
他的脸马上苍白了几分,浑身有些发冷,眼角破了皮,有丝丝血滴渗出。
他怔怔道:“公子……”
周边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学子,对他们这处指指点点。
“他们惹谁不好偏偏去惹钱呈,他平日里性子最是火爆,看谁不惯只管打了,他们才刚来没两个月就惹到了刺头。啧啧啧……”
“平日里面早就看这二人不舒服了,他们哪能同谢小侯爷相比,就这样也能入蒋老门下?”
“谁知道呢,这回有好戏瞧喽。”
“你还是不愿意动手吗?我若这次帮你出手,就是最后一次了。”林观德冷声说道,说完这话就起身准备动手。
李穆晚忙扯了她的衣服,他死死攥着林观德的衣角,从口中挤出了两个字,“我打。”
林观德没有回头看他,只点了点头说道:“别忘了我教你的,怎么打人最痛。”
李穆晚从地上起了身,走到了钱呈面前。钱呈见他眼神凶狠,与方才截然不同。他心中有些不安害怕,但见到旁边还站着这么多人,只硬着头皮说道:“怎么,你还敢打……”
话未说完,李穆晚便一拳打到了钱呈的面上,钱呈被打得后仰了几步,李穆晚乘机一脚踹上了他的心窝。
李穆晚招招狠厉,打得都是人身上神经集中之处,一拳一脚便能让钱呈痛不堪言。
方才打了李穆晚的那些人见到他竟然当真有几分功夫,这会也不敢再往跟前凑。况他连钱呈都敢打,何况他们。
钱呈痛得到处打滚,他手捂着心口,怒道:“你敢打小爷!你想死不成?!”
徐光行方在这处见李穆晚被人围堵,想到这人是同谢明一起从京都来的便赶紧跑去找了谢明,几人赶到的时候便看到了李穆晚动手打人的景象。
徐光行惊道:“从前没见这闷葫芦这么厉害啊。”
陈娟看着他们的方向对谢明说道:“他以前可是一点武功都不会的啊……”
徐光行听到更是惊讶,“这从前一点武功都不会打人便这么狠了啊。”
李穆晚自小在宫中受人欺辱长大,母亲只告诉他忍耐着就好了,慢慢的总会等到日子好起来的时候。李穆炎霸凌侮辱他,就连自己宫中的宫女太监也嘲笑他,父亲母亲说爱他,但没有人帮他。
他只能闭塞了感官,只有这样在被欺负的时候才能稍稍好受一些。
终于在那一天,有位公子出现了在了他黑暗的世界当中。李穆晚知道林观德会保护他的,他不敢想象若是林观德也抛弃了他,那他会变成什么样。
他方才挨打的时候明明可以还手,但他却没有,他习惯了依赖林观德,若是自己还了手以后,林观德不保护了他该怎么办。
因方才力道过大,他的手指上渗出了鲜血。
他眼中腥红一片,还没有从第一次动手打人之中走出来。
林观德走到了他的身后,对他说道:“你做得很好,别人若是欺辱了你,打回去便是,你越是畏缩他们越是开心。”
林观德走到那钱呈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他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动他,这次是他动手,若有下回,便是我动手。”
旁边徐光行听到林观德这么狂妄的话,问道:“林月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他比那李晚还要厉害些?他动手会怎么样啊?”
陈娟看着林观德道:“他动手嘛……这人少说得卸下条胳膊来。”
徐光行惊了,“这人什么来头?怎么说的这般吓人?”
谢明在旁边提醒道:“他不是同你说了吗,林观德是他姑奶奶家的弟弟的外甥的子侄。”
徐光行道:“原来这这层关系竟然这么硬啊……”
谢明道:“关系不硬,他人硬。”
钱呈何曾被人这番羞辱过,他对林观德怒道:“你究竟是谁!你信不信我让父亲杀了你!”
“惹了我,我让你在江西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谢明知道李穆晚的身份特殊不能暴露,眼看事情要闹大,他出了面及时制止道:“我且提醒了钱公子,这二人身份难测,还是不要轻易动手的好。”
钱呈虽谢明身份显贵,但此刻哪里顾得了这些,他道:“我管他们什么身份,皇子来了我照样杀!”
谢明一身锦袍白衣胜雪,他唇边挂笑,少年看上去温润如玉,但却带着触不可及的疏离冷淡。他道:“我们三人一道从京都来,钱公子还不明白吗?”
谢明不说明二人身份只这般欲说还休地让众人猜去。三人从京都一道来,莫非那二人也是京都有名的世家子弟,亦或者是说这二人同他关系甚好,有他罩着?
谢明这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尚且惹人生疑,只当他故弄玄虚,但从他口中说出来,却让人瞬间不敢多说置喙。
林观德没想到谢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