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观德没有回答谢明的话,旁边徐光行说道:“赌就赌,我有何不敢?”
谢明皱了眉头,直觉林观德又想做什么坏事。他道:“先生严厉,你若在书院同别人打赌,被发现了,少不了挨骂。”
林观德点了点头,似乎觉得谢明说的不错。但她转头就同徐光行说道:“赌什么呢?”
谢明冷声留下一句“好自为之”便不再理会他们。
林观德说道:“我听闻你家有把上好的剑,名‘相思’。听闻那剑锋利无比,削铁如泥,是把不可多得的好剑,若我赌赢了,这剑便送我。如何?”
‘相思’是古时的一出了名的剑客游江西九江府的时候留下的,剑主的夫人早年逝世,最后改这剑名为‘相思’。
徐光行鄙夷,“你倒还真敢狮子大开口,况说这样的好剑,你会使吗,你就敢要?”
“你管我会不会使,你就说赌不赌便罢,哪这么多废话。”
那徐光行出生不低,也是自视甚高,一被林观德刺激,便道:“有何不敢?不过一把剑而已。我赌了这把相思剑你赌什么?”
林观德说道:“我听闻的你父亲爱好书法,这京都有位才子名叫林观德你可知道?”
徐光行说道:“这谁人不知,你说他作甚?”
林观德出名甚早,闻名天下,就连江西的人都曾听闻。
“这林观德写得一手好行楷,颇有王羲之遗风,若是我拿他的字画来赌可行?”
徐光行显然不信,他上下打量她道:“你怎么会有他的字画?这林公子的字画千金难求,你别现在夸下海口,到时候赌输了拿不出东西成丢人了。”
物以稀为贵,这京都的人惯会哄抬物价,林观德虽写得一手字却不常写,曾经写了两幅也只为了盘下星月楼。
她道:“你说谁家还没有亲戚不是?林公子姓林,我也姓林。我说来都怕吓到你,林公子他是我姑奶奶家的弟弟的外甥的子侄。”
林观德胡诌一通,这徐光行显然没反应过来。他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这是个什么关系,他疑惑道:“不是,你这算哪门子关系啊?这林公子晓得有你这么号人吗?”
“怎么不晓得,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远房亲戚不是亲戚啊?你就说赌不赌吧?”
谢明在旁边听着林观德满口胡话也不拆穿,毕竟林观德若是赌输了,也不是拿不出这东西来,况她也不一定会输。
她本就聪明,还比寻常人更要上进好学,这样的人,谁能比得过她啊。
一月后的校验,所有人都会参加,林观德自然也是。谢明虽为世家公子之首,但他不觉得自己比林观德厉害,就如父亲虽日日责骂林观德,但却没有否认过他的聪慧。
徐光行那边听林观德如此挑衅,急道:“怎么不敢,比就比,到时候你若是输了只管双手捧上字画即可。”
林观德扬眉,“自然。”
这白鹿洞书院人才辈出,往年凡是在书院这场一年一次的开春校验中得到了一甲的学子,参加科举少说也能进个殿试,是以这场校验对书院的学子来说十分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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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已经渐渐入了春,屋外树木已经生了一些绿叶,春日时节多雨,正浇打着屋外的树叶。
林观德立在窗前,不知在想着些什么。白鹤看着她的背影,不知为何觉得这幅场景莫名凄凉。
一只飞鸽从天空飞来,降落在了窗柩之上。林观德动手从它的脚上取上了林家传来的信件。
她快速瞟了一眼,很快便看完了,无非是一些党争的事情。先前被徐党抓走的人一半被革了职,还有些剩下的没被革职却都被弹劾,一部分被抓去了刑部大牢。
蒋知礼这对未婚夫妻也已经被安排好了住所。
其他便无甚大事。林观德提笔回信,信中写到让林永善批了先前迟迟未定下的修建观音殿的章。
白鹤不解道:“主子这便顺了他们的意吗?这样的话下次那些人只管拿林党的人威胁首辅了。”
“白鹤,权力之争,不是非要你死我亡。这观音殿的钱批下去也罢,且看他们自己受不受的住。”
白鹤不懂林观德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她道:“主子这话是什么意思,白鹤不明白。”
林观德放下了笔,道:“杨昌平想修观音殿讨太后高兴,这徐家的人等着贪钱,户部就批一百万两的白银,让他们争去。不管谁争赢了,对我们来说都是好的。”
“若徐家的人争赢了,杨昌平失了太后欢心,就等着死吧。”建文帝早就看杨昌平不顺眼了,偏他还每日里都往死了作。
白鹤听出来了林观德的意思,她这是想对杨昌平动手了。
“况这会他们承了户部的情,自会放了林党的人。若他们知道后是父亲救了他们的话,你说他们会不会更加死心塌地呢?”
这一招一石二鸟的计策实在高明,既能巩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