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我给表哥带了这么大的麻烦,总归是要道声歉的。”
春红倒也耿直,接道:“小姐确实给小侯爷带来麻烦了,那日谢夫人逮着小侯爷吵了许久。说您好好的人去的大理寺,怎么再带回来的时候竟吐了这么多的血。”
“......后来呢?”
“小侯爷什么也没说,晚些的时候还派人往韵雯阁送了上好的安神香让我燃上。”
林观德这才注意到屋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她仔细闻了闻发现是上乘的龙涎香。
她那日骗谢明自己受了惊吓,他转身就给她送来了这等罕见物什。她木木地看着窗外,又忆起了往事,她与谢明同窗半年,同僚一年,再见未想会是这种情形。
天日高霁,林观德从早上等到了晚上,终于在酉时等到了春红传信。
林观德得了消息随意套了件月白楹纹外裳便出去了,她得赶在谢明回到屋中偶遇上他。
侯府富贵显荣,里面厅殿楼阁,也是峥嵘轩峻,好在林观德看过过侯府的地形图,况她在这处呆上了两日,这会走到谢明回院的必经之路也是驾轻就熟。
她出了韵雯阁,往东边小路转弯,避开丫鬟仆役穿过了一个东西的穿堂,过了穿堂以后经一拱门顺着小路走去便能等到谢明。
这条路很安静,没有什么丫鬟小厮经过。
林观德在这条路上还未走出多远便撞见了散值归家的谢明。
谢明今日一身绯红官服,更衬得他身长体正,面如冠玉。
谢明见到她在这里有些意外。
他大步走近,朝她说道:“你怎么在这处?不在院子养伤,若被姑姑知道恐怕又要惊扰忧惧。”
林观德从沈母那处得知原先表兄妹二人关系虽算不上亲热无间,却也还算兄友弟恭,此刻见他神色淡淡,眸光微冷,也猜不出他的情绪。
林观德身量未足堪堪到他下巴那处,他甫一走近,便带了浓厚的血腥气息,那是十五的血。
二人并肩而行,林观德担忧问道:“表哥,那日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仲夏傍晚天色黑得迟,这会在黄昏余晕之下,林观德一身白衣,头上无金钗,脸上无粉黛,却更显腮凝新荔。她一脸愁容,似下一秒就要声泪俱下。
大理寺审案程序是十分严苛的,她知道十五受得酷刑皆是私刑,必然没有过明面上的门路,这等操作被人发现定是多生事端,况谢明又因为她受了母亲训诫。她知道谢明这人好说话,只管往可怜的地方装去便罢。
谢明本就无意怪罪于她,见她这般自责,只道:“说了那不是你的错。”
林观德闻言便知谢明不会同她追究了。
她开心地说道:“那就好。”
二人一路沉默,天色渐晚,四周响起了蝉鸣声。
林观德打破了寂静,她状似无意地问道:“那日我去给大理寺给表哥送桂花糕,那官吏小哥把我带到了你办公的处所,我见你的厢房大门敞开,但对面那间却紧紧闭着,远远看着竟像是蒙了层灰,那是左少卿的厢房吗?怎么未见他当差?”
谢明听到林观德的话骤然停住了脚步,他立在原地默然了片刻,许久才哑声开口道:“谁让你问这些的?”他的声音没什么温度,让林观德心下一慌。
林观德没想到谢明这般反应,她急急忙忙摇着头说道:“我来京都得时候经常听人谈及这位左少卿,说他少年成名,年纪轻轻竟入了内阁,我只是想着若有机缘能见上他一面也是开眼了。”
谢明听她如此解释,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所以那日你来大理寺也是为了看一眼这位左少卿的?”
林观德哪里想到他竟想到了这处,只道:“不是的,是为了给表哥送吃的,想着若能得见左少卿也是运气。”
闻此他抬了抬眼皮,也不知道信没信,只道:“他如今养伤半年未来了,你见不到他。不过我劝告你一句,他非良人。”
她就多余试探谢明。原想从他口中窥探林观义近来情形,谁知竟被她误会心悦于左少卿,莫名奇妙还被他贬了一回。
谢明信步而去,没有看见身后满脸黑线的林观德。
她非良人?都说谢明克己守礼端正自持,怎还背后里说人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