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昏暗的囚室内,梅杏南被困在了架子上,皮鞭一下一下抽在她身上,每响一下都在皮肉上刮下一条口子。
刚开始她还有力气叫喊,可慢慢地,她的神志逐渐模糊,眼前漆黑一片,整个身子正在下沉。
感觉不到疼痛,更听不到鞭子在空中挥舞的声音,记忆中那些陌生的记忆在一点一点摧残着她的意识,那是属于方怀素的记忆。
突然,一桶凉水直接浇在了她的头顶,瞬间将她从昏迷中唤醒。
梅杏南甩甩碎发上的水珠,发现自己面前正站着一个人,她缓缓抬头,正是侍卫。
毫无温度的声音再次响起:“姑娘,现在你可想清楚了?招不招?”
梅杏南吐出嘴里血沫,气息微弱,眼神依旧坚定,但这次的答案却是变了。
“好,他想知道什么,我都说。”
侍卫扫来一眼她身上的伤,道:“姑娘早该如此,何必非要受这一遭罪呢!”
说完,转身离开。
梅杏南心中苦笑,要不是受这一顿打,可能那些记忆也不会窜出来。
半晌,囚室外响起一阵异响,好像是轮子转动发出的声音。
梅杏南皱眉,警惕地看向那道房门,听着那个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
进来的男子也是尚恩书院的人,五官虽说不上完美无缺,但眉眼却带着一丝邪魅。
而梅杏南也察觉了刚才的声音,原来是那男子身下的轮椅发出的。
拥有这样气度的一个男子,却是瘫痪的,真是可惜!
梅杏南眯起眼睛,若有似无地笑了笑:“公子干嘛一口咬定是我偷的?”
那男子沉默片刻,看向梅杏南的眼中多了些玩味之意,道:
“这些日子只有你有意接近了宋词,他性子随意,无法无天惯了,但长生药非比寻常,还是请姑娘赶紧交出来吧!”
他语气看似轻描淡写,但这一瞬间,梅杏南还是看见了他眼底划过的贪婪。
“咳咳咳...”
梅杏南这一顿鞭子可伤得不轻,忍不住咳嗦了几声,喘了半天,才道:
“你抓错人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要见宋词!”
男子两只手扶在轮子上轻轻转动了一圈,轮椅缓缓走动,他道:
“巫咸国最擅长巫蛊医术,据说连死人都能复生,如此,也不枉我追寻至此!”
梅杏南轻哼一声,道:“妖言惑众!你一个饱读诗书之人,竟还相信这些鬼话!”
“哦,你不信?”男子讥笑。
眼看,他就要让人换其他刑罚了。
不料,梅杏南的态度却一改方才,阴阳怪气道:
“公子啊,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莫名其妙地被你抓了起来,又是一顿鞭子拷问,到现在,已经有两天一夜了,滴水未沾、滴米未进,哎,我好像没什么力气再讲话了!”
男子登时一愣,听梅杏南这意思,明显是要吊胃口的意思,皮笑肉不笑道:
“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能给我相应的回报!”
他话说得无情,但还是挥手叫来了手下,吩咐将梅杏南放了下来,毕竟她的身体的确虚弱。
一边还派了拎着药箱的大夫进来和侍女,先是给梅杏南洗漱了一番,然后逐一给伤口上了药,疼得梅杏南又好悬晕过去。
修整一番后,梅杏南终于气色红润了不少。
当她出来时,正看见满满一桌子酒席摆在那里,坐着轮椅的男子就坐在对面,侍卫垂手站在他身后。
梅杏南饿狠了,先是灌了一碗水,然后抄起碗筷,以风卷残云的速度消灭了桌上的山珍海味。
看得侍卫一愣一愣。
可他的主子也没心情管那么多,男子在乎的是长生药的事情,耐着性子看梅杏南擦嘴,这才道:“姑娘,吃好了吗?”
梅杏南打了个饱嗝,“我要上厕所!”
“你到底有完没完?”
“这你急什么?人吃五谷杂粮,我又不是貔貅,光吃不拉!”
“......”
就这样,梅杏南被带到了一间茅房附近。
外面有两个高大的壮汉正在看守,突然听见身后门内传来异响。
两人对望一眼,其中一人正上前开门,不禁高声询问:“里面的,出什么事了?”
“咣当!”一声,大门猛地被人从里面踹开,正拍在大汉的脸上,疼得他哎呦一声,眼冒金星。
另一人见势不妙,立刻提起旁边的棍子往来人身上招呼。
结果,一把猝不及防的尘土沙石直接扬在了他目露凶光的脸上。
梅杏南趁着他迷眼睛的间隙,抬起一脚,狠狠踹在了他的裆部,杀猪般的尖叫立刻响起。
她都没有停手,从地上捡起掉落的棍子,对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