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平宁郡主也被人从后院儿带了过来,满面惊恐,不敢置信地看向那枚从自己身上搜出来的鱼符。
怎么会这样?她明明将鱼符放到了梅杏南身上,现在为何又会在自己身上被人搜出?
这要让她如何辩解?整个人吓的面色苍白。
而梅杏南的嘴角却是微微勾起,没错,东西就是她放在平宁郡主身上的。
在寿宴开始前,平宁郡主主动凑到了她身边,还自以为将鱼符放到她身上做得天衣无缝,却不知早就已经被梅杏南察觉。
发现后,更是反手又将东西塞回到了她身上。
平宁郡主这次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害了自己,也差点坑了自己父亲。
穆淮安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那搜出来的鱼符,又看向平宁郡主,
“郡主,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是你偷的吗?我可是负责看管经楼的呀!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呢?”
“穆大哥,我没有啊!我只是一时的糊涂,我看上次父王因为汪卓然把你训斥了一顿后,想让汪卓然也在人前出一次丑而已,才将鱼符放到了梅杏南身上,可不知为什么就...就...我并没有想到会连累穆大哥呀!”
平宁郡主哭着“噗通”一声跪在了镇北王身前,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她更在乎镇北王的态度,一时情急,却失口将自己供出来了。
穆淮安对平宁郡主倾慕已久,还暗中替她做了不少脏事,看着她这样跪在自己面前,仍旧舍不得责怪她。
四周的人也听到了平宁郡主的话,他们当然也知道汪卓然和穆淮安的恩怨,大致猜到了原委。
怪不得在梅杏南受冤枉的时候,平宁郡主居然还在旁边假惺惺地替她说话,看似为她着想,现在想来,其实是想将她一点一点推到陷阱里而已。
镇北王的情绪也是一直起起伏伏,从开宴到现在,一共搜寻了这么久,鱼符总算失而复得,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毕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平宁郡主又是自己的女儿。
可在场的都是权贵,今天的事情已经闹成这个样子,他还是要堵上众人的悠悠之口。
所以,只能找人为平宁郡主做个替死鬼了。
镇北王冷哼一声,直接指着平宁郡主身旁的丫鬟道:
“来人,将这个丫鬟拖下去,她擅自偷盗,如今从她身上搜出鱼符,证据确凿,拖下去打三十军棍!”
那是平宁郡主身边的贴身丫鬟,绿波。
绿波一听到镇北王这样说,立刻吓得浑身瘫软,心里也知道自己这是要做了小姐的替死鬼,但仍不甘心,跪下来狠命地磕头,连额头都沁出了血,一直求饶。
但是众人没有理会,纷纷冷眼相对,在他们眼中她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
平宁郡主心里清楚,绿波这些年手里可不干净,只能说罪有应得,淡漠地看着她被侍卫拖了下去。
一场好好的寿宴,结果闹成这个样子。
镇北王已经没有了再继续下去的兴致,简单和众人吃了几口饭菜,然后便借口自己身体不适,率先退席了。
剩下的也都是人精子,陆续告退。
平宁郡主更是头一个离开的,她的脸上直发烧,实在待不下去。
而在离席时,也有也经过其他人的座位,众人纷纷用嫌弃又鄙夷的目光看着平宁郡主。
高门大户中,谁家没有见识过一两个有手段的女子,今天的事情更是一目了然,可见。
平宁郡主是个明面上看着笑眯眯,实则手段阴损的女子。
从此以后,平宁郡主直接沦为人们的饭后谈资,名声彻底扫地。
不过这也是情理之间,最后,一场宴席下来,吃到最后的只有寥寥数人。
康姨娘也认清了平宁郡主的真面孔,口中一直替梅杏南抱打不平,多悬啊,当众出丑的那个人就是她。
梅杏南却是很平静。
因为在府中还有事,康姨娘提前和她打了招呼离开。
在梅杏南正要准备走的时候,宋词也赶了过来,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和她并肩而走。
此时已是黄昏,天边多了一抹绚丽的红霞,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但又不约而同地放慢了脚步。
梅杏南率先开口道:“多谢公子方才出手相助!”
自从宋词进了宴会后,第一件事就将那张官府的搜查令,交到了她手上,这才让她有了之后反击的底气。
显然是信任她的,之后的一系列问询,包括在镇北王询问他的意见时,他也明显是站在信任梅杏南的角度上来处理的。
宋词笑得很温柔,这一笑真如三月桃花盛放,惊得满园生春晖。
“梅姑娘不用多礼,你上次送给我的香料,我用着甚好,这样的厚礼我当然要多对你偏心的。”说罢,他满眼笑意地看着梅杏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