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幽寒回京了,得知消息的平宁郡主自然高兴。
这次出门前,平宁郡主特意精心装扮了一番,更是摆足了郡主的排场,坐着最高规格的车驾,一路招摇又风光地前往军营。
镇北王府和军帐离得比较远,马车行进了两个多时辰才到。
平宁郡主在两个婢女的搀扶下下来马车,然而最早收到消息的不是贺幽寒,而是镇北王,直接派人出来迎接。
其中一个是镇北王之前的同房丫鬟,冯氏。
她原本是自幼服侍镇北王的,直到后来镇北王妃嫁进来后,她才被逐出府去。
这些天就留在军营里伺候镇北王,和王妃彼此心照不宣。
这冯氏出身一般,但性格欺软怕硬,以往每次来,平宁郡主就对她当半个下人使唤。
如今,平宁郡主都要出嫁了,应当更加不把她放在眼里。
所以平宁郡主在下了马车后,对于异常热情的冯氏也没怎么理睬。
而镇北王府在军营中有单独的院子,此处富丽奢华,虽然较之王府还是少了一份气度和底蕴。
其实,之前行宫修建时的那些木料,这里便有!
如果你的地位不到足够的等级,哪怕再有钱,建造规格上也不能逾矩,否则,就有大不敬之罪。
不过在这里,镇北王说了算!
一路有婢女在前领路,冯氏连忙解释,说镇北王就在那里等她。
平宁郡主进入厅内时,里面果然坐着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他虽然穿着华贵,特别是在看到平宁郡主进来时,略微凹陷着的眼睛里,露出沉思的神色。
“女儿见过父亲!”
平宁郡主按照礼数行礼,但面上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孺慕之情,反而有些冷淡。
镇北王早就料想到了她的态度,笑着点点头,然后便将冯氏和不相干的外人打发了出去,他这才叹了口气:
“女儿啊,你也不要责怪父亲,你是爹一手养大的,爹能不心疼你吗?但爹也不止有你一个孩子啊!你不要听你娘的抱怨,毕竟我是你爹,都是为你好!”
平宁郡主看着自己的父亲,不免替母亲感到可悲,她不屑道:
“父亲您这么多年可将我们瞒得好啊,若不是您这次生病,我和母亲还不知道您在外面有外室呢吧?母亲她不是善妒的人,您都是会维护自己宠妻的形象!”
这话说得很刻薄,换做其他人家,身为子女,敢这样当面指责长辈的,肯定要被训斥一顿的。
半个月前,镇北王病了,王妃着急地四处寻医。
结果,府外有位美妇带着一个男孩登门,说是镇北王的外室。
之所以来是想带着孩子来,是见镇北王最后一面。
镇北王妃如遭雷击。
一夜之间,镇北王一直维持的“宠妻”形象尽数瓦解。
但镇北王丝毫没有动容,反而有些无奈:“慧儿啊,你还是年轻,爹是过来人,什么人品内在的,都没用、都是虚的,到最后啊,还得是权利和金钱才是你真正的依靠,等你成了亲,就会明白爹的为难之处了!”
他的话听起来倒是还算肺腑之言。
平宁郡主的神情也有所缓和,但仍是抱怨道:“父亲,有话就说吧,今日找我来可是有事?”
她说着,偷偷用眼角观察着这位父亲大人的神情。
镇北王在贺幽寒那边是有眼线的,当然知道半个月之前的事情,立刻安慰道:
“慧儿你放心!那些小妾不过是些阿猫阿狗,他怎么敢这么对你?你们可是御赐的婚事,他如果为难你,爹就让陛下面前告状!倒是你,要听话,贺幽寒和太子等都和什么人来往,别忘了回来告诉我!”
平宁郡主的脸色这才好看一些,点了点头。
心里却清楚,父亲还是疼自己的。
耍了一顿小性子,平宁郡主见好就收,恰如其分地露出几分娇憨,道:
“父亲放心,幽寒哥哥待我很好,并没有因为之前的事情与我生分!”
镇北王点点头,再三嘱咐她要收敛脾气,安心待嫁。
平宁郡主听着不耐烦,赶紧转移了话题,问:“这次回来,怎么不见兄长呢?”
一提到儿子,镇北王难免有欣慰之色,道:“三皇子刚回京,你哥哥也有很多事情要做,昨天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啦,他在忙正事,你这个做妹妹的也就不要挑他的理了!”
平宁郡主皱眉:“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哥哥他在三皇子那做什么?”
镇北王却突然移开视线,淡淡道:“这不是你女人家该管的事,打听那么多干什么?你以前从不过问这些事的,怎么今天反而感兴趣了?”
平宁郡主冷哼一声:“那是以前懒得多想,但现在不一样了,母亲有时也会和我说这些事,担心哥哥被您教坏了,我本来还想替您在母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