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像。 谁管你。 “明寐。”他稍稍咬重了音,又叫她。 “知道你没睡。” “别闭眼。” 她气得直接坐起来瞪他,车窗玻璃外是轮转绽开的雨花,折射光芒,让他轮廓立体的侧脸在夜幕中带着模糊又虚幻的吸引力。 “你——好——烦——”她皱着眉拖长音撒酒疯,这人就是故意惩罚她,才一次次打断她不许她睡觉。 明寐自己没有察觉到的是,因为醉酒后的慵懒,又被狭小的车厢挤压氛围,她的抱怨没了攻击性,反而莫名有种蔫下去的蛮横。 暴雨噪音很大,密封性很好的车窗也只能削弱一半雨声。 但她没什么力道的抱怨,他却接收地明确清楚,景淮把持方向盘,在昏暗中弯起眼尾。 “我刚刚才救了你,良心呢?” …… 时间太晚,学校宿舍早就关门了,她只能跟着景淮回去。 庆幸的是景淮的车一路直接到地下停车场,这一路上她没淋到一滴雨。 没想到拒绝他合租邀请后还会再来到这个小区,明寐一路无言,跟着他上楼。 电梯里,她像没骨头似的歪在一边,摸着自己手里的酒瓶,小声问:“这么晚了,我在你那儿…不太合适吧。” 景淮低头看手机,反问:“蹲在派出所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怎么不想合不合适。” 明寐:…… 没话说了。 七楼的电梯门敞开,她跟他进了家门,这次她没带鞋套,穿了他拿出的那双女士拖鞋。 明寐换上去的时候,摸到拖鞋又一层灰,她抬头问:“你那个女室友,离开多久了。” “两年。” “她卧室对门住的那个,房主,也走两年了?” “嗯。” 明寐点头,心里想也就是说他已经独居两年多了,反正都过那么久了,非急于这一时找室友? 起居室里有窗子没有关,但是却没有漏雨进来,外面的雨声大到像是油煎,那么密集,喘息的空间都没有。 雨声钻进来铺垫气氛,把室内的安静凸显出来。 明寐换了鞋站在门口,迟迟没进去,她看着景淮进来出去关了好几扇窗,也不理她。 她默默探脚,踏进他的领地。 明寐站在餐厅,手里抱着酒瓶,有些局促。 景淮再从卧室出来的时候拿了一摞衣服,走到她面前,“衣服新的,去把身上酒气洗一下。” 明寐盯着他手里的灰色卫衣和长裤,手指抠着空掉的酒瓶,低下眼睫,理直气壮地拒绝:“不用了吧,我不随处乱走,也不用你什么东西,就借我沙发靠一晚上,雨停我就走。” “你要是嫌我…我可以付钱,你说多少就是了。” 轰隆——! 又一个雷砸下来,落地窗外顿时爆发出一道吓人的光。 空气中擘画出更加死寂的氛围。 不知怎的,说完以后明寐忽然有些呼吸不上来。 “明寐,我真的想问你。”他的声音沙哑了很多,又那么低,像崩着快提防不住的侵略性。 下一刻,他突然抽出她手里抱着的破酒瓶子,“嘭!”的一声磕在餐桌上,把她禁锢在自己和餐桌中间。 吓得明寐心里一胆战,抬眼,近距离对上他清亮又专注的桃花眼。 景淮在生气的时候,眼睛会格外得亮,特别得黑。 像是能那种看上去不深的清澈绿潭,但一脚进去,就是溺死深渊。 “难道,”他眯起眼角,握着酒瓶的手泛白,脸上却始终那么温柔:“我就这么让你讨厌么。” 厌恶到她对他避之不及,不愿沾上再多瓜葛。 明寐翕动唇瓣,话语未出,直视他的眼神却露出了答案。 是,她不想和他产生再多联系。 莫名的悲哀在她心底翻涌。 他是太了解她的人,所以他读懂了她的眼神。 景淮盯着她,“那为什么还打给我?” “明寐,你其实有其他选择,对吗?” 他连生气时的问话,都像是温柔的引诱,他在试探,她心里是否有藏在嘴硬下的真相。 平时别人来一句她回怼十句,但是此刻,明寐与他对视着,多少话卡在喉咙里出不去。 她像是被他施了法咒,只能眼巴巴地这么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