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一起写一起签字,再有下次我们警察就会代替公交公司问责。” 明寐使劲点头,在警察叔叔面前可劲装乖。 …… 办完所有流程,他们目送公交司机师傅离开,她刚要离开谈话间,被景淮叫住。 明寐回头不解,就看见他用指关节叩敲桌板,示意她还在桌上的啤酒瓶:“你的纪念品,别忘了。” 明寐表情瞬间掉下去,被羞辱得明明白白,硬着头皮回去捞起酒瓶,抱在怀里往外走。 这番动作,换来他一声很浅的笑。 时间晚了,风都没了温度,她冷索索地站在派出所门口,还有点晕站不稳。 明寐偏头看向身后的人,好像上次两个人也是在这里,一模一样的站位和地点。 景淮慢悠悠走出来,瞧见她晃来晃去好似下一秒就要原地摔倒,这么久都没醒酒,不知是喝了多少。 这时候明寐把耳侧的头发挽到耳后,露出了一半白花花的侧脸。 走近时,她右脸上三四道深浅不一的红痕精准地扎进他眼底。 几乎是没给她反应时间,景淮伸手捏控她的下颌,板着她的脸看得更仔细,神色陡然沉郁,“谁打你了?” 他的手指掐着她的脸蛋,明明没怎么用力,明寐却反抗不得。 “嗯…”她疼哼出一声,双手握住他的手腕,拍打,“本来都不疼了…你一动又…” 景淮听着,松了手,挪开力度同时悄然用指腹在她脸颊摩挲半下,极有安慰意味。 “是…” 他话没说完,明寐就知道他想说什么,赶紧摇头:“跟司机没关系。” 她没想到要跟他交代那么多事儿,啧了一声,含糊其辞:“酒吧,碰见前男友了,他也不是故意,拽我的时候指甲划着我了。” 明寐嫌解释麻烦的话落在景淮耳朵里,却像是为那对女生动手的垃圾前任开脱的说辞。 划痕不深,但是她脸皮太嫩,伤口酝酿久了这会儿已经突出肿起,红痕与她白皙的肤色产生骇人的对比。 他压着眉心,伸手攥住她的胳膊,嗓音稍沉:“跟我回去。” 她就这么被他扯着胳膊往停车的地方走,明寐不知道他哪儿来的那么大力气,捏得她胳膊都发疼,她胃里不舒服,不习惯走太快,往后挫步子,试图挣脱,语气有些不耐:“你撒开我……” “我想吐,你别拉着我了。” “我自己回学校,不用你。” 她嘟嘟囔囔说了半天,他松开手回头,黑眸在夜晚微亮,明寐一瞬间就闭了嘴。 没有他掌心温度的手臂顿时失去了暖意,明寐抱住自己的胳膊,装出一副可怜又随时具有攻击性的刺猬模样:“你要干嘛。” 景淮沉下气,后退一步,直接靠在他身侧的白色奔驰车身,倚靠的姿态依旧能俯视她,语气温而凉:“我倒是想问问你要干什么。” 她偏开眼:“我不干嘛,我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大学生能干什么?” “那麻烦为我解答一下,你去公车上捣什么乱?”他环胸,用敏锐的观察力审视她,“为什么在车上睡,应该不是不小心睡着的,对吗?” 两人对视中说不清情愫的博弈在风里过滤,他进她守,进攻者用棉絮之刃,防守人却架起带刺的盾牌。 明寐嘴一撇,抱着自己的酒瓶蹲下,带着酒后含糊喊:“我来这儿上学太久了我想家不行吗!我想我爸了!没假又回不去家…” 明显的敷衍,搪塞。 就在这会儿,头顶的天空忽然传出乌云挤压的轰隆声——要下雨了,听声音应该还是场规模不小的暴雨。 景淮无法再这里继续追问下去,他摁下车钥匙的解锁键,直起身往驾驶位去,不留情面道:“不许耍酒疯,上车。” 这场雨在回去的路上就降临了,没有任何前奏,每一串雨珠像连线的冰锥憋着劲自天空往凡世间殴击,掉在车窗玻璃上砸出一大片透明烟花。 隔着玻璃,明寐都能感受到这暴雨的力量,砸下来的雨好像能扎穿人的皮肤,天气自然的压迫感使她往椅背窝深了些。 可能是真的折腾累了,眼皮开始发沉,就在她想趁机小憩一会儿的时候,旁边开车的人忽然开口:“明寐,不许睡。” 明寐把眼睛睁开,带着“干嘛要妨碍我”的怨气。 景淮盯着前方,雨刷器的运转速度几乎赶不上这场雨的铺天盖地,他目不斜视,“雨太大,帮我看着些路况。” 明寐抿抿嘴,偏着头赶紧闭眼,假装自己已经睡了,呼吸平稳,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