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绾笛随着中郎将进宫之后,便由凤仪殿中的大宫女将她带到了皇后的寝殿。
凤仪殿。
沈绾笛随着大宫女站在寝殿之外。
大宫女道:“娘娘,中郎将将凤涅堂的神医请过来了。”
一个老太监手里拿着拂尘疾走而来,小声对沈绾笛说道:“待会儿见了皇后娘娘记得行礼,坐在主位暖榻的是皇后娘娘,坐在左侧的是容妃娘娘,坐在右侧的是祁王殿下和云罗公主,你可记好了。”
沈绾笛愣住了。
褚昀降竟然也在。
他知道她开了凤涅堂这间医馆,那他可知申柳就是她?
老太监冷咳了一声,咬牙道:“咱家问你话呢?”
沈绾笛赶紧拱手作揖行礼,“公公,草民记住了。”
老太监冷哼:“咱家可真是讨厌跟宫外头的人打交道,甚是没规没距的。”
那老太监拂尘甩了沈绾笛一脸,转身给他们带路。
大宫女冷漠地对沈绾笛说:“还不快跟上。”
沈绾笛硬着头皮往寝殿大堂之内走去。
此时,大堂内欢声笑语,褚云罗跟个麻雀似的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皇后娘娘笑着对褚昀降说道:“老九啊,你这性子怎么就没随了你这胞妹这般活泼,不过你倒是跟你母妃更像,长得像,性子也像。”
褚昀降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亲生母亲容妃,见对方正垂眸喝茶,一个眼神都没给自己,他便也识趣的收回了视线。
他在总角之年时,便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母妃讨厌自己,父皇也不待见自己,他像是一株野草在宫中长大。
成年之后,褚昀降便刻意跟他们保持距离。
可褚云罗总会找皇后帮忙,将他和容妃聚到凤仪殿,皇后与容妃在未嫁人时便是手帕交,自然也乐意帮这个忙。
褚云罗说:“母妃,皇兄,怎的都是我和皇后娘娘在说话,你们也说几句吧。”
容妃道:“你乐意说你便多说些,我们听着就行了。”
褚昀降也说:“是啊,你想说就多说一些,难得大家聚集在一起。”
褚云罗不满地嘟了嘟嘴,“哼,母妃和皇兄就是欺负人!对了,皇后娘娘,您找的那个凤涅堂的大夫真有那么厉害吗?皇后娘娘您的玉体何其金贵呀,那种草寇出生的大夫,哪能跟宫中御医比啊,便是汴梁城吹得再神,我也不看好。”
褚昀降原本正淡定地喝着查,乍一听到“凤涅堂”三个字,手中的茶杯一抖,迸溅出些茶水来。
皇后娘娘笑了笑,“不妨试一试,反正宫中御医瞧了那么多年,也没把本宫的病症治好,不如便试一试民间的神医,就算治不好也没关系。”
就在这时,大宫女带着沈绾笛来到了大堂之中。
大宫女道:“皇后娘娘,奴婢已将凤涅堂神医带来。”
沈绾笛跪在地上叩拜:“草民拜见皇后娘娘,容贵妃,祁王殿下,云罗公主。”
“免礼。”皇后娘娘说道。
沈绾笛:“谢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沈绾笛一直低着头往前走。
直走到离皇后娘娘等人还有几丈远的距离,便叫人停了下来。
沈绾笛此刻就算低着头,也能感受到几人的视线全部落到了自己身上。
她不知道自己在脸上动的那些手脚能不能瞒过褚昀降和褚云罗。
这两人跟自己打交道的次数,不多肯定也不少了。
大宫女说:“以免冲撞了贵人,你就在此处为皇后娘娘用红线号脉吧。”
沈绾笛听完这话,狐疑地看向大宫女,刚想开口质疑,便听褚云罗说:“这么年纪轻轻的,看你这样也不像是什么神医,你不会没有试过悬丝号脉吧,恐怕是徒有虚名吧。”
听褚云罗这语气,恐怕是没有将自己认出来,那褚昀降呢?
褚云罗见沈绾笛没有反应,顿时有些生气了:“本公主跟你说话呢,你是聋了还是哑了?”
沈绾笛咬牙,她怎么就那么不爱听褚云罗说话呢,不管是什么时候,褚云罗都是一如既往的讨人嫌。
什么狗屁的悬丝号脉,她上辈子在宫中做罪奴的时候,可没少听那些宫女传闲话,悬丝号脉根本号不出什么,都是御医事后去问那些贴身伺候的宫女太监,他们主子的身体情况。
如食欲,不适之症,还会偷偷找宫女太监收集粪便尿液观察。
沈绾笛朝褚云罗的方向拱手,“回公主的话,悬丝号脉草民会一些,只是草民常在民间看病,不常用罢了。”
皇后娘娘倒是很好说话:“既如此,你便不用悬丝号脉吧,左右你也不过是个少年郎罢了,能怎么冲撞呢。”
大宫女极力反对,“皇后娘娘,不可啊。”
“无碍。”皇后娘娘说完,微笑着看向沈绾笛,“便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