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灵鹿就给沈绾笛准备了好几件花枝招展的衣服。
沈绾笛迷蒙着睡眼,瞧着灵鹿举着的几件长裙。
一条流苏水仙裙,是近日来汴梁最流行的款式,穿起来衬得人袅袅娉婷。
另一条是粉色长裙,在这秋日里,如西风落叶中唯一一朵含苞待放的花。
而软塌之上还放着一条赤色长裙,颜色艳丽,款式新颖,颇有些耀眼夺目。
沈绾笛一指软塌上的赤色长裙:“就它了。”
灵鹿惊讶:“小姐,你过去不是总觉得这种款式的衣服艳俗吗?”
是以裁缝将这几条裙子送来时,灵鹿根本不做赤色长裙的考虑,她觉得自家小姐肯定不喜这样艳俗的颜色。
沈绾笛走过去,将赤色长裙拿在手中打量,语气散漫道:“即便我打扮成知书达理,大家闺秀的模样,书院的那些人依旧会认为我是个胸无点墨的草包,丢了紫霄书院的脸,既然这样,那我干脆顺着大家的意承认好了,我沈六就是个俗不可耐的人!”
上辈子,她按照褚宵辰的喜好打扮成他喜欢的模样,穿着颜色素净的衣服,乖巧讨好,被人骂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一副不要脸不要皮的样子凑在褚宵辰面前。
她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丢的不止是她自己的脸面,更是沈家和紫霄书院的脸!
沈绾笛慢慢攥紧手中的赤色长裙,眼神逐渐变得凌厉。
这辈子,她绝不会再干出这种愚蠢之事。
沈家和紫霄书院的荣耀,她一定会牢牢守护住。
她将手中的赤色长裙交给灵鹿:“替我换上吧。”
长裙衬得沈绾笛肤白如雪,赤色本英气,而束腰的款式将纤细的腰肢显露出来,飒爽中带着一丝娇媚,便是见惯了自家小姐样貌的灵鹿也不由得呼吸一滞。
“小姐,这条赤色长裙可真衬您!”灵鹿道。
沈绾笛笑了笑,坐在梳妆镜前。
灵鹿人虽生得粗壮了点,可手却十分巧,梳头的花样儿极多,往往汴梁城内流行什么头型,她瞧上几次便能学个大概。
这回灵鹿给她梳了一个双髻,搭配着赤色长裙簪上漂亮的珠花,将沈绾笛整个人打扮得仙露明珠般好看。
今日的紫霄书院女院要比以往热闹不少,门口摆着各种各样绝品的进贡鲜花,停着数十辆精美的马车。
除了来参加小考的世家小姐外,还有男院那边偷摸过来瞧热闹的世家公子,全都藏在矮墙后偷偷观望着。
许画扇从马车里下来,着素色粉裙,头戴浅色珠钗,面容漂亮精致。
她一出现,便吸引了不少世家公子的目光。
“这许画扇还真是漂亮,听说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真是世间少有的奇女子。”
“若能将这样的极品娶回家,这日子定是赛过活神仙。”
“就你这身份还想娶沈家这位表小姐,做梦吧。”
“她一个表小姐我怎么娶不得,又不是要娶沈家的嫡女。”
“沈家嫡女?若是沈四小姐还行,若是那草包沈六,”说话那人打了一个寒战,“那我还不如出家做和尚!”
此话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凌王被那沈六穷追猛打,只怕不胜其烦吧,就她那样竟敢追求一表人才的凌王真是痴心妄想!”
几位趴在墙头的男子简直快要把眼珠子都黏在许画扇身上了。
注意到几人的目光,许画扇更是得意,昂首挺胸走向了几位世家小姐所在的位置。
“画扇!”一位女子走向许画扇。
此人是国舅家的女儿王嫣然,也是褚宵辰的表妹。
王嫣然生得面宽眼窄,一张脸如草席上割了两条缝,身上还隐隐带着一股狐臭,在京都的贵女中人缘颇为不好。
见着王嫣然朝自己走来,许画扇心中露出一抹嫌恶,面上却不显。
若不是因为她是褚宵辰的表妹,自己根本不可能会跟她成为手帕交。
王嫣然挽住许画扇的胳膊问道:“画扇,这么重要的日子,沈六不过来紫霄书院参加小考吗?”
许画扇朝王嫣然露出亲切的笑容,手也顺势挽上了她的胳膊:“我表姐近日身体抱恙,恐怕不会来参加小考了。”
王嫣然露出鄙夷的笑容:“就她那样的草包,怕是没脸来紫霄书院参加小考吧,每次小考,她哪回不是丢人现眼,若不是画扇你次次都拿甲等,怕是沈家的脸都要被丢尽了,我看啊,比起沈绾笛那草包,你才更像是沈家的嫡女。”
许画扇掩面含笑,表面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实际上却并未反驳王嫣然的话。
王嫣然一双眼瞅了瞅趴在墙头的几位公子,凑到许画扇耳边说道:“画扇,那几位公子都在看我们呢,不如等小考后认识认识。”
许画扇心中冷笑,那几位公子明明看的就只有自己,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