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绾笛跟着福禄一路向前,待走出暗道,已是另一片天地。
周围杂草横生,房屋破败,俨然已是一片荒地。
沈绾笛问福禄:“公公,这里还是汴梁吗?”
福禄语气恭敬对沈绾笛道:“回沈小姐的话,这里还是汴梁,不过离最繁华的城区有些远,小的这就给您备一辆马车。”
马车很快备好,沈绾笛进了车厢,福禄便架着马车朝沈府的方向赶去。
到了离沈府不远的地方,福禄停下马车对车厢内的沈绾笛道:“沈小姐,咱家是王爷贴身伺候的奴才,若被人瞧见咱家跟您走在一起,免不得会闹出什么误会,咱家就只能送您到这里了。”
沈绾笛:“没事,公公有事就先去忙吧。”
福禄朝她行了一个礼,便准备架着马车离开。
“等等。”沈绾笛叫住他,然后从钱袋里拿出一颗金豆子递给福禄,“谢谢你送我回来。”
福禄连忙推辞:“沈姑娘,您这是在折咱家的寿啊。”
沈绾笛:“还请公公莫要推辞,自从那封退婚书送到祁王府之后,祁王府上的人都不待见我,公公能对我这般客气,沈六感激不尽。”
福禄笑了:“原来是因为这事儿,沈姑娘客气了,奴才日后还得请您多多关照才是呢。”
“啊,请我关照?”沈绾笛莫名,她又不是祁王府的人,能关照对方什么?
福禄但笑不语,说了句“咱家先告退了”,便驾着马车离开了。
回到祁王府之后,福禄正准备去书房跟褚昀降报备今日所发生之事,便被一道突然飞来的黑影拦住了去路。
福禄拍着胸脯呵斥:“南风小子,你要吓死咱家是不是?”
南风冷嗤:“你把那姓沈的女的送到家了?”
福禄:“爷交代的,做奴才的自然要办好。”
南风气愤:“你可知那女人是害咱们爷丢人吐血的罪魁祸首,她把咱爷害成那样,你就应该把她扔破屋那边自生自灭!”
福禄:“咱家可不干这种蠢事。”
他说罢就要走,被南风在屁股上狠踹了一脚,对方朝他吐了一口唾沫星子:“趋炎附势的死太监!”
“你,你!”福禄翘着兰花指,指着南风骂道,“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蠢货,你且好好瞧着吧,那沈小姐跟咱家爷的缘分还没到头呢,到时候,你后悔都没地儿哭去!”
南风:“那姓沈的女人要能进咱们王府的大门,我把头给你这没种的货当凳子坐都行。”
“好,好,南风小子,你记着你今日所说的话!”
福禄气冲冲离开,南风“呸”了一声,一跃而起,又隐藏在了黑暗之中。
——
沈府。
沈绾笛正准备从后院偷偷遛进房间,被拿着书的沈二抓了个正着。
沈二着一身儒雅长衫,整个人白面儒冠,芝兰玉树。
见沈绾笛着一身男装,脸色大变,将手中的书敲在了她的头上:“这几日不让你去女院上课是想让你在家好好休息,你倒好,竟然扮作男子偷溜出去,成何体统?”
沈绾笛讨好地抱着沈二的手臂:“二哥,我知道错了嘛。”
沈二冷笑:“下次还敢。”
“不敢了,不敢了,我发誓。”沈绾笛竖起三根手指发誓,被沈二用手中的书籍给挡下去了。
“别来这套,明日休假结束,好好去女院上课,若让我知道你再无故缺课,就别怪我用戒尺收拾你。”
沈绾笛原以为还能多休息几日,岂料这么快就被二哥抓到把柄,催着回学堂了。
她倒不是真想在家偷懒休息,只是目前事情太多,沈家和褚昀降的危机都还没有解除。
上辈子,沈家虽然是被褚宵辰灭了满门,可说到底,还是动了某些人的利益。
如今皇后还没有诞下子嗣,嫡子不出生,那剩下的诸位皇子为了皇位便会自相残杀,毕竟谁都没有办法拒绝那把带着至高无上权利的龙椅。
沈家树大招风,盯上沈家的皇子自然也不会只有褚宵辰一人。
至于褚昀降在这场夺嫡之战中也早已没了抽身的可能,从他自请随拓跋将军去塞外攻打匈奴开始,他也已经深深陷入夺嫡的棋盘之中。
只是上辈子的褚昀降早早被皇帝下旨流放蛮荒,沈绾笛至今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能拖着中毒的残躯,一路从蛮荒再杀回来夺走帝位。
重生后的沈绾笛只想好好保护沈家和褚昀降躲过这次夺嫡之战,可褚昀降真的需要自己保护吗?
现在明面上是四皇子褚宵辰和大皇子褚砚修更有希望夺嫡,毕竟这两位母妃的娘家在京中实力不容小觑,且两人在京中人脉颇广,现在已有不少朝廷命官在暗暗站队了。
至于九皇子褚昀降,在没去战场之前,他根本不具备夺嫡的资格,一直到他打胜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