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破解开杀人手法,傅青鱼的心脏不由的跳得有些快。 如今要做的便是确认凶器。 普通的丝线绷那般紧用以杀人必然承受不住,还未杀人前恐怕就已经自行绷断了。 所以杀人的凶器应当是类似于丝线,但又比丝线锋利且坚韧的东西。 傅青鱼转头打开谢珩的衣柜。 崭新的梨花木衣柜中挂着十来身簇新的常服,以及两身朝服。 傅青鱼随手拿起一件东方亮色的对襟宽袖常服,撩起袍袖袖摆细细摸过上方以银线绣成的两片竹叶。 在这个时代,富贵人家都极喜欢用金银线作为绣线在衣衫之上绣各种各样的花样作为衣裳的点缀。以此既能提升衣裳的质感,又能显出自身的身份,还能让自己的衣裳与同样款式绣图的衣裳区分开来。 若以银线杀人,在白日里不仅能起到隐形般的效果,杀人之后还能快速地团成一团收起来,事后融成银锭花销出去,谁也别想再找到凶器。 难怪那日谢珩让人跟踪林家父子却并未见到他们处理凶器,这样的银线重新熔成银块又何需刻意处理引人怀疑。 傅青鱼将谢珩的衣裳挂回衣柜中。 杀人手法和凶器,以及杀人动机大概都已经确定了,剩下的便是寻找确凿的证据。 过了这么多天,凶器能找到的可能已经很小,那便只能如谢珩所言以另外的方式让林家父子主动认罪,不过他们认罪之前,她还需暗中先询问他们关于蒙北军防图的事情。 正如谢珩所言,洪正是户部侍郎,他接触不到蒙北军防图,想要拿到蒙北军防图,除了内阁中的人以外,恐怕也只有兵部的人,而林博明恰巧就是兵部侍郎。 “砰!” 关着的窗户传来被东西砸了的声响,傅青鱼收回思绪转头看了窗户一眼,走过去打开窗户。 窗户才一打开,一道黑影便从屋顶上方抓着一物翻身入屋。 傅青鱼一瞬戒备,待看清上方翻窗而入的人是晨风才收了手上的劲儿,“晨风?” “姑娘,这是林家那个买苦马豆的小厮。” 晨风将手中提溜着的一团东西扯起来,傅青鱼这才看清此物竟是一个手脚被捆到一处且封住了嘴巴的青年。 傅青鱼疑惑,“你怎的未跟着大人一起去碧栖宫?” 晨风顿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傅青鱼此时关注的重点竟不是他抓来的人,反倒是跟着皇上太后去踏青了的他们家大人。 “大人命我跟晨晖留下来协助姑娘查案。” “那谁跟着大人去的碧栖宫?晨夕一人?”傅青鱼知道谢珩将晨风和晨晖留给她,除了协助她查案之外,还有护她安全的意思。 晨风摇头,“还有晨雾。” 听到只有两人跟着谢珩去了碧栖宫,傅青鱼心中总有些不放心,眉头便不由的皱了起来。 晨风见此便多说了一句,“姑娘不必担心,此次碧栖宫之行也有二公子所带领的西大营城防军随行护卫,即便当真出了意外,二公子定然也会护住大人。” “二哥……不是,二公子已经复职了?”这毕竟面对的是晨风,傅青鱼便改了对谢涟的称呼。 晨风点头。 傅青鱼这才放心下来将目光转向了晨风带来的人身上。 青年心中有鬼,一见傅青鱼就惊慌无比。 傅青鱼上前扯掉青年嘴巴里的布团,开门见山道:“不想受皮肉之苦便将你所知道的一切都老实交代出来。若有半句谎言,便将你下到诏狱,十八般刑罚都走一遍。” “大人饶命,小的不敢!不敢!”青年立刻求饶。 “识时务者为俊杰,算你识相。”傅青鱼微微颔首,“你在林家为谁当差?” “小的……小的不在林家当差。” “嗯?”傅青鱼眯眼,“看来不给你尝点苦头你不想说实话,晨风,切掉他一根手指。” “不是,大人,小的没有说谎!没有说谎!”青年吓得脸色瞬间惨白。 晨风抽出后腰的匕首,作势当真要动手。 傅青鱼微微抬手,假模假样的制止了一下。 青年立刻接着说:“小的确实不在中都林家当差。” 傅青鱼抓住了他话中的重点,“不在中都的林家当差?” “是。小的在永溪城的林家老宅当差。因着小的官话说的尚算可以,我们大爷便派我带人给二爷送些生辰的贺礼过来。”青年赶忙道:“大人,小的说得句句都是实话,求大人饶了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