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鱼往后退开两步才道:“老人家勿怪,方才一时情急失礼,吓着你们了,抱歉。” 老妇见傅青鱼神色诚恳,看着也不像是歹人,面上的神色才稍缓下来,“姑娘有何事?” “老婆婆,请问你们这个是何物?” “这是我在菜市花十文钱买的下水,肠衣留下,其他部位混着菜叶子剁碎再搅拌入一些米渣子装入肠衣中,都是我自己做的,也没个名头。”老妇有些讪讪。 毕竟这些都是便宜货,她买来这般做好下水煮了好好保存,能够她同老伴儿吃好一阵子,可以省下不少花费。 他们年老体衰,除了儿子给的一点孝顺外也没有其他进项,只能这般省吃俭用。 “可否卖些给我?”傅青鱼拿出一块碎银,“我要这两截便可。” 两个老人家看到傅青鱼递上来的一块碎银都惊了,他们也是老实人,连忙摆手,“使不得,这哪里使得。” “使得的。”傅青鱼将碎银块儿塞进老妇的手中,“方才我也太过冒失吓着你们了,这也算是我的道歉。” “姑娘,这哪里成啊!”老妇还是不敢收。 这么一块碎银,够他们老两口开销很久了。 傅青鱼打开勘察箱,拿出剪子径自剪下两节肉肠装入一个她自己裹了一层油纸的袋子里,装入勘察箱中。 “多谢。”傅青鱼道谢,提起勘察箱微微颔首一礼转身便走。 老妇在身后喊了一句,“姑娘,你至少将这些都拿走吧!” 傅青鱼脚步未停,她现在只想立刻回到家中实验她方才看到老妇灌肉肠时冒出的一种猜想。 若是她猜想的没有错,那她便解开洪正被杀的手法了。 傅青鱼回到家中,店铺的大堂内还坐着有一桌食客,赵叔和女先生都已经下工走了,小丫守在大堂的一角,郑婶在后厨清洗锅碗。 小丫看到傅青鱼回家,脸上露出日渐开朗的笑容。 傅青鱼向小丫点点头,径自上了二楼。 郑婶听到大堂中的声音从后厨出来,边走边在身前的围裙上擦手上的水,朝着二楼喊了一声,“东家,你可用饭了?” “用过了。”傅青鱼回了一句便进了自己的房间,回手关上门,快速走去桌边打开勘察箱拿出从老妇那儿买来的肉肠之物,然后又从勘察箱中的一个硬纸做的线卡板上抽了一根杏色的丝线。 傅青鱼看着桌上摆好的东西,缓缓吐出一口气,用杏色丝线穿过肉肠的中段收拢,双手紧紧拉住丝线的两头猛的用力向两侧一拉。 肉肠被丝线从中绞断成两截,里面灌的东西瞬间落满了桌子。 小丫端着一碗银耳汤上来,因为听不见便按照习惯叩门后等了会儿再推开门。 门推开,小丫看到桌上撒的东西,还有傅青鱼脸上大大的笑容,霎时傻在了门口。 傅青鱼回头,脸上的笑容已经收敛了。 小丫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门口,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出去。 傅青鱼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向门口,看到了小丫手中端着的银耳汤,“郑婶让你给我端上来的吗?” 小丫现在也勉强能理解一些傅青鱼表达的简单意思,点了点头。 傅青鱼端过托盘中的碗,一口喝掉小满碗的银耳汤将碗重新放回托盘,“我还有事,你去忙你的。” 小丫点点头,端着托盘缩着脖子转身出了屋。 傅青鱼回头看了一眼桌上撒漏出来的东西,无奈的叹了口气。 也不知老妇跺的是些什么素菜,灌在肠衣之中染出了一片的红色,再混上猪心肺这些,远远一看与碎尸的案发现场无异,也难怪小丫会被吓着。 傅青鱼关上房门,抬起门闩落了锁,以免一会儿郑婶万一有事上来也被吓一跳。 傅青鱼走回桌边,捡起被绞断的肠衣。 肠衣的断口有一些锯齿般的绒线,与洪正脖颈处的伤口十分相似。 洪正当时是骑马飞奔而过,身周除了落后一些的林轩和被疯马驮着往前冲的林轩外便没有其他人。 林轩看着不像是会功夫之人,断不可能以丝线缠住洪正的脖子再从两侧收拢丝线绞杀洪正。 而且洪正本身便有功夫,若当真有人偷袭他必然能够察觉。 傅青鱼看向桌上剩下的一根肉肠,躬身从勘察箱中重新取了一根绿色的丝线,然后将丝线的两头一头绑在床架上,一头绑到门框上,将整根线紧绷起来,指腹只需轻轻一拨便能听到嗡的争鸣之声。 做好这些准备,傅青鱼这才拿起桌上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