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遂无奈至极,一边捧着她的脸轻轻给她擦眼泪,一边调侃她,“南水河里的水全是你的眼泪,我没开玩笑。” “……” 周念这是喜极而泣,她轻轻了一下他的手臂:“不准说我。” 他微微弯着腰,朝前伸着脖子,细致温柔地用手指拭去她眼角的泪,嗓音低沉温:“这么爱哭还不让说,周念,你真不讲道理。” 周念有种仗着被宠着,就肆无忌惮耍无赖的感觉:“就不讲道理。” 鹤遂低笑出声:“不讲就不讲吧,我让着你。” 两人进堂屋,上楼进房间。 这还是鹤遂第一次进周念的房间,他看见墙上裱着的些画,震惊之色隐隐在眼中流:“这些都是你画的?” 周念嗯一声,把角落里的立扇挪出来一些,开。 立式风扇开始摇着脑袋,风呼呼吹在两人身上。 鹤遂看了几幅画很久,不知何,他的眸光突然晦暗下去,又莫名笑了一下:“周念,你说你以要是成一个很有名的大画家,会不会不理我了?” 周念瞪大眼睛:“怎么会。” 鹤遂目光凝在中一幅画上,沉沉开口:“周念,你以会是一个名声大噪的天才画家,就算现在你被母亲的控制欲束缚住,被厌食症困住,但是我相信你会起来,会克服所有困难,会在繁华都市大放光彩,会走向锦绣的前程。而我会继续留在这个小镇里,在小吃店、手机店、装修店里工,还是人人喊的疯狗。” 周念察觉到鹤遂情绪十分低落,快步走过去,站在他面前:“我不觉我会成多有名的画家,就算真的会成有名画家,我也不会因此疏远你。鹤遂,你对我很重要,真的很重要。” 鹤遂静静听着,垂眼看她:“真的?” 他的表情么落魄,眸子里净是寂寥之色,看上去像是真的担心周念成名以不愿意理他。 周念没有犹豫地扑上去,垫着脚,重重抱住他宽宽的肩膀,特别确信地回答:“真的。” 她乖乖地把脸贴在他的颈窝里,温言软语:“鹤遂,我不没有你。” 是一个爱情暧昧等字眼无关的拥抱。 只与最纯粹的救赎挂钩。 周念抱住他,抚平他心底荡的波纹,放大照进他生命里的一束光,暖意扩散时,又怎么不算救赎呢? 被她一把抱住时,鹤遂像是僵住,周身紧绷着,对这突来的拥抱有些始料未及。 就么僵硬着身体被她抱了很久,他终有了反应—— 极缓慢地抬起一只手,长指微微发颤。 下一秒。 大手的主人下定决心般,重重覆在周念瘦薄的背部,长指张开,已经是她整个背部的面积。 周念实在太瘦弱了,又瘦又娇,加上他有着体型差,他的手重重一按,她整个人就像是要被他嵌进胸腔里似的。 这一刻,她感受到他是需要她的。 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但她知道,鹤遂也不没有她。 …… 又带着鹤遂到隔壁画室看了一圈,周念回到卧室,拆鹤遂给她买的新手机。 周念一边拆,一边温吞地说:“你等下教我怎么用,我不怎么会用智机。” 鹤遂坐在一旁,托着腮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故意逗她:“你这么笨,懒教,要不你还是用老年机吧?” 周念忍不住骂:“鹤遂,你是狗吧。” 鹤遂懒懒笑应:“嗯,疯狗。” 周念:“……” 她无话可说。 拆开盒子,里面躺着一部白色的智机,周念喜欢白色,小鹿眼都明亮起来:“看啊鹤遂。” 鹤遂还是慵懒地托着腮看她:“喜欢就行。” 周念把手机拿出来,开机的时候嘟囔:“我要下个微信,同学们都有微信,就我没有。” 鹤遂明知故问:“下第一个人加谁?” 周念没气地拖长声音回答:“加你——行了吧?” 鹤遂心满意足地笑了:“行。” 平时周念很少接触到智机,她现在开机连应用商城都找不到,只向鹤遂求助:“微信在哪里下。” 鹤遂仿佛了一种不逗她就不舒服的病。 他吊儿郎当地笑着,冲她招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