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妈妈了?”
对方蹲在那里摇头。
吴邪走过去也蹲下,对方一直没抬头。他问,“怎么了?”
‘她’抱膝蹲在那里,手里握着一块黑石,缓缓划扣着地板。
吴邪看了一眼,完全没意识到那块石头的眼熟,只轻声问,“地上很凉,你怎么没穿鞋?”
对方依旧摇头。
‘没有。’
因为声音实在太小,如果不凑近,吴邪根本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小梅的房间不在这边,这孩子大半夜跑出来,鞋也没穿,起初他以为,是不是后面有伙计吵到她休息,疑惑地四处转头看了看,然而余光扫过的瞬间,一边不到三米的一个东西,勾得他眼皮一跳。
他转头回看,只见一双只到膝盖的光脚,赫然立在床边与衣柜的夹缝间。
当窗外微弱的月光一落,吴邪头皮一紧。如果那只是一个人单躲在那儿他不会紧张。可在光下,他没有看到那双膝盖以上的部分。
也就是说,对方膝盖以上的部分,他妈竟然没了!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王盟他们随时准备的整蛊道具,但仔细一看,整个人瞬间愣在原地。
‘没有被截断!妈的,闹鬼了?还是说,老子在做梦?’
忽然,一旁的‘小梅’转头,头发紧紧贴在‘她’苍白的脸上,像是刚从水里出来一样。
随着那张脸逐渐扭曲变化,吴邪还在看那双光腿愣神的同时,一只手猛然握住他的手腕。
‘找到了……’
他一僵,转头,与此同时,福建村屋里的某人,忽地睁眼。
吴邪看着‘小梅’。
空洞视线之外,‘吴山居’的一切都在扭曲变化,那样的画面,就像他当时被文丙回摁入棒槌石像里看到的一样。
一个,巨大的万花筒。
‘文丙回?’
当悬崖,铜炉,雪山……一路的所有经历,如走马灯一样在他脑海中闪过。
地底之下,无限坠落。
那个被做成‘牢笼’的女尸,少年,黑衣,闷油瓶,胖子……很多人。
无数急坠的记忆,冰川,那片如蜂窝一般的神祈峰壁,深渊之下,有东西好像因他们而活,看样子,好像还很大。
他顿了顿。忽然,思绪拉回,眼前那张脸不断变化。
‘卧槽!这玩意儿还会捏脸?!’
这时,一个一闪而过的面容,几乎是被他瞬间捕捉。
他知道那是谁。
‘爷爷?吴老狗?!’
当握住他手腕的虎口再次缩紧,吴邪再次回神,对方看着他,眼球发白,咧嘴,上下牙床轻击。
‘找到了……’
“吴叔!!”
吴邪一大口气猛吸,坐起来的瞬间,肺部痉挛。好在入眼处,吴山居周围的一切终于恢复了正常。
灯,亮了。
他靠在那里,小梅就在边上焦急地看着。
“叔。”
小丫头一边好像是在和谁打电话;一边,手一直紧抓着他。
“小梅?”
“我给盟叔打了电话,他们等一下就过来。”
“怎么突然叫他们回来。”
“你刚刚一直在抽。”,小丫头哽了哽脖子,“我听到声音过来,你都已经倒了,我怎么叫你你都不答应。这个点,我不敢打电话给爸爸,白叔让我拿毛巾给你咬着,他们帮你叫了救护车。”
“赶紧别叫了,我不是醒了吗?”
小梅摇头。吴邪摸了摸她的脑袋,小丫头依旧倔强地死盯着他。
“别担心,老毛病了,再说,我不是好了?”
“你,一点也不好。”,小丫头带着哭腔,忍了好久看向他,“你流鼻血了叔,流了好多!”
“不就是个鼻血吗?”
这下,小丫头彻底蹲在那里大哭。
吴邪看着她,一边笑,一边安慰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深红的颜色,果然还在流,只是那毛巾上全是他自己的白沫。
嫌弃地吐到一边,到卫生间洗了一下,结果口水是洗了,但鼻子里的血越洗越多。
等堵上鼻孔,一边的院子传来动静。转头,小梅一直跟着他,指着门口脖子抽了两下。
“叔。”
照壁外,有人破门而入,吴邪叹了口气。
“老板!”
等五花大绑地把他摁在担架上,救护车一连串的急刹后,他终于到了医院。
坎肩大哭。他听不下去,让他去照顾老爹,自己独自去找医生。
“你的鼻子,情况不太好。”,对方道,“你鼻腔之前受过伤,血管这些很敏感,而且你很紧张,这段时间要注意放松心情。之后需要定期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