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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都坐下,来说正事的。”
陆释疑开口,三人终于安分下来。秦亭将第三封信摆在石桌中央,道:“长话短说,我在燕月时共收到了三封信,前两封信,一封来自阁主,一封来自程之禄。至于最后一封,我刚才用追踪术试图追了一下,发现位置并不在这虚语内。我收到这封信时刚过南关,也就是说,这信从宁城寄出不过两日就飞到了我手上。我想知道,程之禄是何时被拐走的?”
“十日之前?”梁飞飞想了想,“差不多就这个时间。”
“依我对她的了解,十日足够她做很多事了。”秦亭垂下眸,看向桌面的信,“比如,策划一场阳谋。”
程之禄不屑于耍阴招,她想做什么,一向都是摆在明面的,这点秦亭很清楚。比如,程之禄不想出任务,会大大方方说出来,而不是扭扭捏捏临阵脱逃,可她若是想做坏事,也会直接说出来,比如半夜将玄机阁厨房的食物吃个精光。
秦亭:“所以,我想知道,程之禄出宫这段时间,究竟都发生了何事,她又因何被人掳走?”
秦珏离开得突然,太多的细节,陆释疑也不清楚。她寻思一会儿,道:“先前阁主对我说过,让我看着程之禄,说程之禄和唐似玉关系匪浅,需多留意着些,免得人一不小心跑了。”
“结果你还是让人给跑了。”秦亭叹出口气,“也是,程之禄心眼子多,谁能玩得过她。”
“事到如今,想找到程之禄只能靠你了。”秦幼往嘴里塞了块糖,腮帮子鼓出一块儿,“外边的百姓都不知道要变天了。我听说,赤平已经派兵前往宁国了,真假不知,但最近心里总是不安。有律司这个月就阁主一桩大案,现下假死,有律司开始冷冷清清,怪没意思的。我武功弱了些,可是如果你们要去抓程之禄,一定要把我带上,千万别像之前那般出任务不带我。真要是出了事,我们有难一起扛,真出了意外,那就是命数如此了。”
四人陷入沉寂。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不论何时死,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秦珏总叮嘱她们这句话,也会告诉她们万分小心,听从安排。八执事出来五个,甚至有一个倒戈,其中成分不必多言,大家都知道此次任务的凶险。秦珏人在宫中,又早已传位于陆释疑,当然是要以陆释疑为主心骨,不论生死,听天由命。
“我先说好,此次任务,未必有命活着回来。赤平派出的细作都是毒师,稍不留神就会没命,程之禄又善于窥探天机,我们武功不弱,却算不过她。如果有不想去的,这次不强求。”
“去,为什么不去。”秦亭耸耸肩,面上浮现笑意,“一年半载也见不到一面,我和她算是挚友,我也好奇,她到底打什么算盘。”
“我当然要去!”梁飞飞附和道,“程之禄这个兔崽子,我一定要把她抓回来,审她个三天三夜!”
“我刚才就说了,我一定要去!”秦幼咽下嘴里的糖块,“你们这次,可休想把我丢下了。”
执事第一次齐心协力,居然是抓另一位执事,说起来真是滑稽。
陆释疑倒了四杯茶,分别摆到四人面前。她率先举起茶杯,道:“说好了,如若情况不妙,不要死扛,先逃为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四人碰杯,一饮而尽。
之后几日,陆释疑苦练功夫做暗器,秦幼阅尽了关于六毒坊和唐似玉的资料,梁飞飞一边照看虚语的同时又回宫泡了次血池,秦亭外出探路,闲下来时做了张和程之禄一模一样的□□。
四人都回了宫,却都没去见秦珏。听说太医后来又给秦珏号了次脉,直在坤宁宫喊神了神了,称秦珏脉象平稳,身体安康,是典型的好脉象。
太医们惊讶于秦珏一夜之间好转,只有陆释疑清楚,叶欢进宫那日一定对秦珏做了手脚。
计划七日后,四人背上剑和暗器,于暗夜中前往城东的一座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