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大军能有一部分从东面悬崖攻入,此战必胜。” 牧野雄心勃勃地说道,一身黄金缂丝的紫黑色长袍显得格外英姿勃发。 “这条路是我造的。” 南幽慎波澜不惊地说道,整整300丈,用掉了无数根藤条,才搭建了一条从崖底到崖上的攀爬之路,极为隐蔽,出口处又处于崖上的视线死角,完美的进攻突破口,再怎么雄才大略,估计凌昌那位王爷也不会想到这里来。 牧野向他投来赞许的目光,打开桌上的布阵图。卷尾却被他拿住了。 “很晚了。”南幽慎面露不悦,逐客令的意味很委婉。 “好好,那我明天再来。” 牧野哈哈一笑,叉着腰就走出了营帐。南幽慎吹了烛灯,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就躺了下来,眉眼一闭,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少年的身影。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对手,怎么说呢,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和自己的行事风格颇有几分相似。 南幽慎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虽然才过了寥寥数招,但是那招式却没来由地让人有种熟悉感。难道他和自己一样,也是南幽人? 实在是难以入睡,南幽慎又点了烛火,拿起来放在桌子上,提起笔,忘记了研墨;研好墨,又提起笔,细心地一笔一笔地在纸上勾勒着少年的模样,这个时候,内心的不安渐渐得到了暂时的平息。地上的稿纸零零散散地落了一地,没过多久,就堆成了小山。伏在桌子上的人也渐渐沉入了梦乡。同是故乡人,却不知是敌是友。 萧玦一路回到了驻地,为首的将领迎了上来。很快,没有片刻迟疑,连夜就召集了几位将领,布置好了精密的攻防计划。直到半夜,萧玦才慢条斯理地换好衣服,躺在了简易的行军榻上,惦记着明日布防之事,很快便沉入了梦乡。 如真似幻的梦里,萧玦一把抓住了正在沐浴少女的纤纤玉手,少女一转身,似远似近的一张脸,倾国倾城般的容貌,是她! 步步生莲,越走近越清晰,几乎能看见那卷翘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眸中带水,柔情似水。湖中少女竟然和清水崖上的少女重叠起来,灵动的眼睛,狡猾如林间的狐狸,言笑晏晏地向着自己步来,轻轻地唤他: “夫君。” 萧玦醒来之后,有几分恼怒。不知是恼怒美梦未完还是因为梦境太过令人沉醉,不愿醒来。梦中的情境却记得特别真实,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梦见了她,明明是两个不相干的人。 清水崖上,当日远远的凝望,容貌并未看真切。聂家丫鬟已经收容在府中,可惜的是,派去清水崖底的人至今未有消息。聂家小姐恐怕是凶多吉少了。消息已飞鸽传书至聂老将军所在的军营之中,不日之后或许会有消息传来。 夜晚的邛城,安静而祥和,聂芜衣悄悄回到了药铺。好在,药高还在替自己守着店门,真是个好孩子。 悄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拿出师父留给自己的第二张易容脸,是一位老者的面容,聂芜衣端详了一会,才慢慢贴在了自己的脸上,声音可以模仿,只是会累,就像口技一样。手脚也要掩饰住,眼睛最是破绽,因为人老了,眼睛多少会有些浑浊;最大的破绽就是胸膛并不似男人那般孔武有力,刚毅,自己只能用一层层纱布裹紧,女扮男装可太难了,尤其还是扮成老人! 睡了一宿,精神饱满多了。至于昨晚发生的事,就暂时都忘了吧,何况那个男人长得还挺俊的,自己也不亏。 第二天一早,药高拿着本书在庭院里边看书边晒草药。聂芜衣就坐在石凳上,看何时这个书呆子会发现他。等了半晌,药高也没发现他。 “咳咳……” 聂芜衣故作咳嗽了一声,这书呆子还真的是,对风吹草动一点意识都没有。 药高才回过神来,愣了一愣,这老人家是怎么进来的呢? “老人家,哪里不舒服?” 药高将书籍折个角标注,才走上前来问道。 “药高,是我。” 聂芜衣模仿的是之前自己易容成的少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