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怪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灵簌身上,灵簌闭着眼,也能感受到。但是她现在嗓子难受极了,全身无力,没有心情跟花怪说话。
良久,听见一阵布料撕裂的声响,灵簌虚弱得抬了抬眼,看到花怪把自己的里衣袖子撕成了一条条,转头对灵簌道:“你受伤太严重了,要是再不止血,恐怕会失血过而亡。”
灵簌垂下眼帘,脸白的像一张纸。
“先止了血,总归还是有办法的。”花怪靠近了灵簌低声说道,温热的气息吐纳在灵簌抖动的睫毛上,灵簌点了点头。
花怪小心翼翼地抬起灵簌的手腕,这处骨头完全错位,被磨损的皮肉流血不止。
花怪心疼的问道:“疼么?”
没有得到回应,但看到灵簌抽搐的肩膀。花怪不再多言,给灵簌缠绕好布条,站起身朝门口一瘸一拐的走去。
其他人不明所以,见她往门口走去,大怒问道:“你干什么去?”
花怪道:“我去喊人。”
有人道:“你记吃不记打是不是?刚被打残了腿还要去招惹麻烦。”
其他人附和道:“就是,流血难受的又不是你,你就少管闲事吧,可别到时候丢了半条命才能学会听话。”
“就算你去喊人也没有人会搭理你的,万一惹急了总管事,还连累我们跟你一起受罚。”
花怪怔怔,她来这时间短,在这里向来都是夹着尾巴做人,常常受到她们的欺凌和训斥。花怪委屈道:“我一人做事一人担,不会连累你们的。”
又有人厉声道:“少说漂亮话,就你那身板儿,还不一定能挨过班主的十鞭子呢,滚回来。”
所有人带着怨毒的眼神看向她,花怪不听她们的话,义无反顾的朝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花怪伸手探出木门栏,朝外面大声喊道。“来人啊,这里要出人命了,有没有人啊。”
“快点来人啊,这里有人受伤严重,再不诊治就要出人命了。”
“有没有人。”——
其余人都急了,上来就来扯拽花怪,还有人伸手捂住她的嘴,不让她说话。
后面来了个个头比其他人都要高些的,一巴掌扇在花怪脸上,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就不能消停点。她死了,与你有什么关系。我看她那样,也活不过今晚。你给我安稳些,再大喊大叫我就打死你。”
一巴掌扇下去,花怪的脸瞬间肿胀老高,她不怕她们,继续朝外面喊道:“快来人啊,有人故意寻衅闹事,你们就不管么!!来人啊!”
又一巴掌将要落下,门外来了个穿马甲短打的壮年男人,腰间别着一串钥匙,走起路来铛铛作响,烦躁的对里面吼道:“干什么呢?都活腻了,都给滚回去,再给老子大喊大叫惹是生非,老子抽死你们。”
花怪借机跑过去,抓着门栏道:“您别走,里面那个受伤严重,再这样下去肯定会没命的。麻烦您通融一下,给找个医者看看,或者通知一下班主也行。”
男人摆手,厉声道:“班主忙着跟东家谈话呢,没时间管你们,你们都给我安静点,赶紧滚回去。”
花怪急道:“找总管事也行,她刚送过来,身上也都是血,不想办法医治肯定熬不过今晚。”
看守员身子一顿,停下离去的动作,返回来往里面望了望,道:“刚送过来?”
花怪点点头。
男人道:“我去通报一声,你别给我吼叫,还有你们赶紧给我滚回去坐好,一会我回来看见你们又挑事,今晚洛字间就都别吃饭了。”
半炷香后,脚步声在外面响起,紧接着门被打开,一阵凉风袭来,灵簌浑浑噩噩中感觉有人靠近,但是抬不起眼看不清来人。
总管事在她面前蹲下,查看了伤势,对花怪道:“这是你包扎的?”
花怪重重点了点头,道:“嗯。”
总管事嘲弄道:“就你这手法,她没被折磨死也要栽在你手里。”
花怪咬了咬牙,低下头。周围人冷冷的一笑,眉眼嘲讽。
来人用匕首把布条割断,再用药水浸泡清理伤口,没一会儿翻起皮肉掀起,森森白骨显露,肉眼可见经脉全部断裂,众人见之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这双手算是废了。
总管事早已见怪不怪,回头看了一眼昏迷的灵簌,抬着她的手道:“忍着点。”
灵簌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总管事看到她耳廓残留的血迹,似笑非笑轻哼了一声,看来听力也下降了不少。压着她的手腕接上了骨头。按理来说是应该很疼,但灵簌是半点也没察觉到,像是昏睡了一般,苍白无血的脸颊毫无波澜。
接下来,又用带着银丝的针把断掉的脉络接补好,可即便如此,以后这双手也做不了细致的活儿了,但维持基本的生活还是可以的。
涂抹好药包扎完伤口,灵簌还是没有醒来,花怪担忧问道:“我想问一下,她什么时候能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