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深些,分明是运了些东西出去。”
萧翊沉声问道:“昨日是什么时候。”
“十五。”
他若有所思道:“那庄子在什么地方?”
“城南往外二十里。”
他的手指搭在放在桌上的五千两银票上轻点了点,“明日去聚贤斋买画,晚上再去探一探那庄子。”
“是。”
……
“清梦关了一天了?”
容妙看着窗外雾蒙蒙的天空,这会儿才刚卯时,天还没全亮。
碧水替她梳着头发,“是。”
“那日姑娘喝醉了,刚好有人瞧见你手腕上的淤青就告诉妈妈了。”碧水咬了咬唇,“妈妈叫我过去问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容妙叹了口气,“算了,你若是隐瞒,妈妈只怕会把气撒到你身上。”
钟雁芙得知此事之后,将清梦关了一天,甚至不许人送饭送水。
清梦虽不如容妙受宠,但终归也是馆里的红牌,什么时候受过这委屈。
“你看看一会儿能不能偷偷让人送点饭菜进去。”容妙缓缓道。
碧水点头,“好。”
“走吧,该去张乐师府上了。”
尽管手腕受了伤,容妙却仍是坚持去练琴。
她清楚得很,她这淤青就是看起来可怖,其实压根没什么大碍。只是她皮肤娇嫩,所以显得格外严重。
容妙看着马车旁的何方。
“何大哥,今日怎么是你帮我赶车?”容妙问道。
何方笑道:“我如今身体已经痊愈了,就想着来替姑娘赶车了。”
容妙点了点头,“多谢何大哥了。”
“刚好碧水打包了些糕点,何大哥这么早恐怕还没用过早饭吧,先垫垫肚子。”
何方连连摆手,连忙道:“使不得,使不得。”
碧水将糕点塞到他怀中,硬邦邦地道:“姑娘本就是想着打包了送给车夫的,何龟公不必推拒。”
她就是不明白了,明明这何方和清梦对姑娘那般,姑娘却仍是以德报怨。
何方这才接过糕点,看着容妙坐上了马车,他将热乎乎的糕点揣进怀里。
车轮咕噜噜地前行着。
为了避免出现上一次的事情,容妙出门都特意嘱咐了走些清静无人的小巷。
车里有些潮气。
容妙打开车窗透透气。
巷角有一团玄色。
她定睛一看,好像是个人,似乎倒在血泊之中。
只听得车外传来何方的声音,“姑娘小心些。”
这明显就是个危险人物。
说完他就提高了速度,想要加速冲过这一段路。
容妙面色凝重地应了声,就准备关上车窗坐回去。
“等等。”容妙眉头一皱,突然道。
何方驱车稍稍放慢了速度,劝道:“姑娘,这人一看就是惹了仇家。我知道您心善,但是还是别沾染上才好。”
“不是。”容妙来不及解释,“你先停车。”
何方无法,还是停了车子。
容妙掀开车帘,走了下来。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那道人影,何方咬咬牙,警惕地挡在她的身前,以防这人突然暴起。
碧水也跟在她身侧,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臂。
容妙慢慢走近之后,终于看清了这人的长相,碧水不禁惊呼道:“这、这不是萧公子吗?”
萧翊倒在巷角,双目紧闭,身上的衣服濡湿一大片,浸了血和尘土,就连脸上也满是斑驳的灰尘和血渍。
他的手边还散落了一柄沾着血的长剑,寒光森森。
容妙走到他身前,俯下身轻轻地拨开他脸上的头发。
只见他紧闭着双眼,手却下意识捉住了她的手腕。
容妙吃痛了一声,他只用力了一瞬,他的手就无力地落了下去。
容妙一把抓住他滑落下去的手臂,低声道:“何大哥,来搭把手,把他扶到车上去。”
三人将萧翊架了起来,艰难地扶上了马车。
容妙看着躺在马车里的男子,又垂眸看了眼自己茶白的裙子染上了点点血迹,分外明显。
“这会儿恐怕是去不了了,何大哥你先带我们去医馆,一会儿帮我去张乐师那儿告假。就说我手腕受了点轻伤,今日去不了。”
何方点了点头。
“对了。”容妙抬起头看他,“今日之事,劳烦何大哥别告诉妈妈。”
何方看着容妙眼中的请求,沉默了一会儿,“好。”
萧翊一身玄衣,上面还沾着干涸的血迹和尘土,唇色发白,显然是失血过多。
容妙伸出手。
“姑娘……”碧水有些着急地唤道。
容妙摇了摇头,镇定道:“没事。”
她轻轻拉开他的衣襟,他的胸口有一处伤口极深,甚至可以看到里头的森森白骨,明显是刀伤。
身上的其他地方都有深浅不一的伤口。
甚至在马车行进时,他的伤口牵动又流出潺潺的血液。
容妙皱紧了眉头,也顾不上什么了,掏出帕子堵住不断流血的伤口。
手帕很快就洇上血色,就连她的素手也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