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察觉,可她从口中说出来,多了些嫌弃的轻视味道,这让男人阴凉地移转视线投向女孩。
森冷的视线让云寻不得不咽下自己说的话,那双颜色漂亮的润透眼眸盈满了坦然的歉意:“好吧,我不该打断你思考问题,更不该把你思考的问题说出来。”
识时务的女孩讨人喜欢,这样敏锐的眼光和迅速的反应能力同时也是可怕的,云寻能读懂一个人的想法,每一次视线的交错都致命。
今晚,这一盘磁带成了两人心底的谜团,他们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深究,放弃信息想通并不代表着放弃思考,在两张不同的床上的人各怀心思,陀思妥耶夫斯基悄悄下了楼,灯都没开,熟练地摸到书房开机,在这台电脑里,他能找到一些线索。
可比调出监控的方法更快的,无疑是安排在这儿的部下们,通讯器亮起请求通话的信号灯,接通后的通讯器滋滋地闹腾了几秒,对面传来一阵轻咳,像是被灰尘呛到了。
“老大,坐标给你了,我确实看到阿法那西耶维奇拿着个录音机进了屋子,现在我们正跟踪他。”这人嗓音低沉,他的话每个词都像是连在一起的,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楚。
从书房出来的男人抬头望了眼台阶的尽头,楼上很安静。
就在陀思妥耶夫斯基出门的第三分钟,躺在床上睁着眼的云寻被突然推开的窗户吓到了,窗帘如鬼魅的衣衫纠缠飘摇,她迅速翻身下床、撒腿跑掉。
“回来!”一双手扒着窗户翻了进来,烟酒熏哑的嗓音带着粗砂的质感,勒令中却藏着几分捉不住的亲昵与宠溺,这样的熟悉让云寻收回了脚步,Saga不会杀她。
站在云寻眼前的女人挡住了窗外月光,亚麻灰的头发长度连肩膀都遮不住,乌黑的眼珠像是从黑夜里滚了一圈才镶入眼眶,尽管她眯着眼懒洋洋的,高颧骨,狭长吊眼,显得她强势又不好相处。
可云寻对面前的女人一点儿都不排斥,看到她时候还有点儿少见的欣喜与雀跃,连琥珀瞳都被点亮了,“凌晨好啊~”
“楼下的录音机你听了?”Saga的脸色并不好看,面对云寻她却无论如何都强硬不起来,她喜欢的女孩啊,怎么舍得凶她一次,这回的质问露出底气不足的心虚。
少女神色未变,浅笑悬在唇畔,眼底明润沉浮着被挡住的月色,她拿起丢在床尾的外套穿上,“可只有录音带并不能体现出什么来不是吗?不管你站在哪一方,只要你觉得没有错,那就没必要自责。”
杀戮并不是绝对错误的,血腥并不是不必要的,谎言并不是魔鬼的箴言,有时候在阴暗里的野兽,更懂得如何守护皎洁的月色和漫天星光。少女柴瘦的双腿踢掉睡裤,女人的视线落在少女玳瑁背曲的膝盖上,看着她熟练地套上裤子。
在杀手女人沉默的注视下云寻果决转身,不带丝毫念旧的留恋与重逢的粘腻,那一刻,Saga想从背后抱住她,想拥有、纠缠、相连,可门在她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就已经合上了。
深夜的探视让云寻知道该去哪里找人,那个人迹罕至的矮丘后的平房,不久前刚被外公指派到这里时和Saga秘密见面的地方,虽然一次都没见过。按照那个录音机破损、泛旧的程度来看它活了很久,可那盒磁带明显没有录音机那么年长,显然有人和Saga做了交易,把磁带交给她,可被人截货了。
这个问题相当严重,自我领地被侵犯的危机感让少女寒毛倒竖,一想到秘密会面的地方被揭穿,云寻终于坐不住了,让飞廉用瞬间移动来到了山丘后的平房外,它是用原本废弃老平房改造而成的“秘密基地”,周围无人居住,只有寂静环绕。
突然间大距离的传送消耗了她过半的体力,大半天没休息好的身体在站稳时晃了一下,异能为了不浪费更多的精神在把她送到这儿后化为一阵风四散流浪,只留她一个人面对四下空旷的凄凉。
打开门,相当诡异的气氛转述着不同寻常,她伸手触摸灯的开关,却被迎面而来的微弱气息逼得后退了几步,肩膀碰到了墙壁的刹那,来不及反应,双腕就被狠狠捏紧举过头顶,脊背撞在落灰的墙上,对方一手就扎住她的两双手腕,喉间横着一柄阴凉的匕首,禁锢着云寻的手掌宽大温度微凉,熟悉的气息像雪花躺落在冰面上,漠视着尘土的淡然撕碎阳光冠冕的骄傲。
离得太近了,呼吸的频率,冷漠苍弱的气息,危险的逼近就这样触碰着她,停留在她面前……被威胁、禁锢、吞噬的骇然让她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呼吸到了自由、没有约束后就学会了冲动不已,她忘了陀思妥耶夫斯基前往的地方可能与自己的相同。
“吓到人家小姑娘了,老大。”低沉的嗓音把每个字的界限都消磨,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他在说什么。
“是呀!云老头可还要让她活着呢!”听声音是个很轻浮的人。
少女完全不受多出的两人的干扰,目的很明确。
“人呢?”云寻的声音在发颤,她的呼吸还没调整过来,能够自我保护的双臂被高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