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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2)(2 / 5)

皱眉,这是自己所做的决定,她选择陀思妥耶夫斯基,这位来自俄罗斯的危险异能者。

把手上的手没有拿开,抚着门框的手指上下移动,指尖压过着门框与门板的缝隙,仿佛努力将某种危险想法隔在门外,和月见山一云离开是安全的,但是不明智。

刹那间,自耳缘向内,一条路凹陷崩塌的声音在脑海里回荡,霎时又脆弱得像厚玻璃杯破裂时的闷响。云寻所有的选择从不建立在逃避和服软的基础上,哪怕颤抖、恐慌,尖叫也不会失礼地从喉咙溢出。

收好一切的顾虑和反悔的意图,云寻转身若无其事地走向楼梯口,仿若置身孤岛的感觉湿了后颈,未知的前方化作幽紫的血盆大口,浑身上下的筋肉都不住颤抖着酸胀起来。

选对了吗?如果选错了呢?后颈的冷汗黏住了长发,像极了身形细长的多节爬虫的尸体攀附着。呆滞地站在楼梯上的云寻显得有些无力,紧缩眉关下的琥珀色眼眸里泛起困惑迷茫的雾气,她正努力地让自己思考,却毫无对策地放任自己放空,此刻被泡发的夜色自窗缝流入,雨雾将月色打包带回云层中。

书房的门被推开,陀思妥耶夫斯基侧首看了一眼不知是在懊悔还是在烦恼着的云寻。本来以为云寻会跟着月见山一云回去,毕竟呆在自己身边是要代价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呆在书房的这段时间已经给足了云寻思考现状、对比选项、选择哪一方的时间。既然这样——

“给过你机会的,你选择了不走。”疏淡的声线蒙着霜雪让女孩一个激灵,逐渐聚焦的瞳孔倒映出男人灯光下更显苍白的面孔。

“所以——”陀思妥耶夫斯基提了提嘴角,放轻了声音,窗外雨声也通情达理地渐歇了下来,屋檐滴答声溅开坑洼里死水的涟漪,云寻动了动手指,小指关节僵硬地发出一声响。

“做好承受的觉悟了吗?”不曾起伏的声线打通耳边粘腻湿润的空气,攀上耳缘舔舐在耳内敏感的神经上。

女孩张了张唇,因为紧张而声音略显沙哑,她的回答偏偏被骤然砸下的雨豆淹没。此时云寻竟然发现自己心态是前所未有的平静。是祥和安定的港湾,还是风暴的中心,她依旧迷茫着踌躇不定,却骄傲而乐观地主动抬步向前。

陀思妥耶夫斯基满意地点点头。她刚才说,好。

最近云寻起床下楼,桌子上总会放着半凉的黑米粥旁放着花生和金枪鱼肉拌千岛酱,可她会在喝粥时配上两包压缩饼干。无事可干的日子里只要有一餐早饭就能撑过整天,过于平静的状态让直觉感受到死水之下隐匿着的危险。陀思妥耶夫斯基喜欢在书房忙着她的事情,偶尔云寻进门拿书,他也不会提起精力去注意。

这一天的早晨也没什么特别,不过陀思妥耶夫斯基一早就出了门。挽起披散着的头发,露出如透影长颈白瓷的背弧般流畅的后颈,云寻拉开椅子端过快凉透的黑米粥,拿瓷勺搅了搅喂入口中,今天糖放的有点少,米有些硬,平淡涩口。喝完了粥,懒闲额向后靠在椅背上,有些累,【人偶】的作用越来越强势,逼得她左臂隐隐发痛。

过分安静的空气等同于助眠剂,睡意小心翼翼地调试着紧绷的思绪,就着背贴靠椅的姿势,云寻将后脑搁在椅背上任由眼皮落下。

磨人梦境无约而至,梦中视野开阔明亮,女孩穿着浅蓝纱裙一步一步踏出空响回音,看不尽边际的白亮彻眼得有些心慌,耳畔没有扰人的轻声细语,也看不见任何的血腥痕迹,只是脚腕上沉闷声响让她低头,一根生锈的粗厚铁环赫然入眼,末段连接着崭新的铁链,女孩受到了惊吓,猛地转身,脚踝的动作激得冰冷的铁物哗啦啦地响,空无一物的身后却曳出一条游蛇般迁延的链条,链条的尽头,是晕染开来的墨黑色,吞噬着亮堂的梦境。

这时,场景在清晰与模糊混乱转变,梦魇的起点在哪里已经不重要了,黑夜当头笼罩的刹那已经无法顾虑太多。猛然挣开铁链的女孩惊慌失措地奔跑,身后的黑墨像发疯的浪潮一般蜷动舔舐着纹理精致的地砖,肮脏的浪水撕扯着纱裙,溅在皮肤上钻出丑陋的焦黑灼伤。梦境之外的本人也能感觉到厨房纱窗滤过尘沙带进来的微凉的风以及野猫跳上窗沿时的轻声喵叫。

噩梦湿泞了云寻额角的碎发,梦中不知疲倦的分体还觉得只要奔跑到梦的尽头,就能迎接无数人暗示过她的十二岁。梦中的女孩看到了向下的螺旋阶梯,毫不犹豫地搀着扶手往下跑去,梦中永远都不会喘气,永远都不需要呼吸,就在她推开底层那扇朽烂的没有锁的木门的时候,门从内推开了,并且伴随着一声锁舌划开的咔嗒声,滚动着的一池熔岩与她只有一线之隔,炽热的红吞没表面形成的玄武岩,而身后的黑暗还在紧追不舍。

陀思妥耶夫斯基进门时,女孩软着身子靠在椅子上,看上去睡得安详,睫毛却如同老树上的枯叶偶尔颤动一下,汗湿的额角粘着浅色的碎发而额角还微微暴起着青筋,和干涸沙地里暴露在外的枯树的老根一样。

她在做噩梦,男人感受到她额间的不安,可他从没见过这么安静地做着噩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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