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云寻希泽黎拱手让人的惋惜和失落。
中年男子与青年男子似乎达成了不可言说的共识,简单交流后便相视一笑。他们的心底都明白,从一开始,云寻就逃不了,她想要保全自己的方法,只有顺从、臣服,否则,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月见山一云给陀思妥耶夫斯基看了一个女孩,亚麻色的短发蓬松地顶在脑袋上,过长的薄刘海盖过眉眼,只露出鼻梁与下巴,月见山一族的掌权人以炫耀和夸赞的姿态,如摇晃着头冠的公鸡,或是秃了毛却开屏的孔雀。
被月见山一云捧在手心、视若珍宝的这个沉默不已、唯唯诺诺、弱柳蒲丝般的少女叫月见山风遥,是月见山一云的侄女,这一次要和一云一起回横滨。她不如云寻那样瘦弱,但是看上去比云寻无力,这个女孩的沉默有些沉重,呼吸都有栓着石块走路的奴隶之感,沉重、胆怯、疲惫。
“c国H省看冰灯的时候遇到过。”当年的陀思妥耶夫斯基还算是少年时代,气质如大提琴般低沉优雅,步调从容不迫,他带着曈川来到风遥面前,那个时候的风遥还没有现在的可爱。
月见山风遥生怯地缩了缩肩膀,朝一旁挪动了脚步,躲开陀思妥耶夫斯基投来的冰冷如飞雪的视线。从一开始她就不觉得这个男人好招惹,而且他看她的眼神,像打量着一件没有价值的物品。
被丢在月见山一云身边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现在正咬着手指盯着电脑前,黑市里叫卖声渐涨,有谁的身价窜高之后又被悄悄抹掉,各类珍宝流转过百万人的手,最终又落入谁的囊兜。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目标明确,并不会因可以忽略的细节而被分去心神,他沉默地在电脑前十指交叉撑着下巴,坐在沙发上的月见山一云审查着公司的报表,虽然眼睛里是财政数据,但嘴上却说着毫不相关的事情。
“我族一直在研究异能的产生方式与作用机制。多年研究发现,一个人可以拥有多种异能,据研究,最多可有四种。可家族多年前出了些问题,资料四散。”月见山一云整理纸张的嚓沙声与突然开口讲话的声音突然插入。听这话,月见山一云是想利用云寻帮他收集异能实验四散的资料吗?陀思妥耶夫斯基只能转过身洗耳恭听。
老旧的转椅转轴摩擦,生成一种艰涩粗糙的尖细摩擦声,他看到中年男人低着头整理着一页页的报表,自顾自地继续说,好像并不在乎对方是否在听。陀思妥耶夫斯基向后靠在椅背上,深邃双眼半阖,随意散漫又迷离懵胧,漫不经心。
“云寻很聪明,为避免被做过多的实验而毁坏了拥有多种异能的条件。”这条信息总算引起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注意,他稍稍抬眼,示意月见山一云继续,像是一个听到了新奇故事一般,他在期待着云寻是从哪种意义上放弃拥有多种异能的资格的。
月见山一云摇了摇头,片刻后又重复了一遍,他的神色有些黯然,随后是一声叹息,“唉,原本完美的强大的成功的试验品啊。可惜啦……”
像是能猜到陀思妥耶夫斯基内心的好奇,月见山一云收起了报表拿过公文包塞了进去,“没人知道她为什么后来不具备拥有多种异能的条件的。后来把云寻丢到了一座岛屿上,异能实验的内部人员叫它为‘荒岛’。”
荒岛……死屋曾顺手捞过几行关于它的信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余光扫过窗口,阳光淡淡地浮在空气中。
月见山一云遗憾地轻笑了一声,像是解脱似的松了口气:“云寻漂亮乖巧,实验操作者给她取了个特别的外号,叫Polly。她啊,别看一副漂亮开朗温柔无害的样子,其实心黑得很,胆大妄为,任性随意。小小年纪……”
话题在这个“小小年纪”的时候转了方向,中年男人的心思浮躁起来,“如果要论调教,理想中云寻是最合适的,青涩而纤薄的身姿、稚嫩还未突出的起伏,她比起风遥一声不吭的逃避与掩耳盗铃更加有意思,她是会直面一切的女孩。只可惜太危险了,那个极度抗拒的硬傲眼神我一直难忘,要不然当年我选的人就是她了。”
“哎呀,”吸气声,庆幸之下藏着无限的失望,月见山一云这样的感叹听起来让人恶寒,“年纪大了,风遥的软弱柔懦对我而言更容易咬下口。”
在月见山一云自我沉浸在当年的回忆中时,陀思妥耶夫斯基并没有去听这个中年男人对往事的感慨,他脑中形成了一个大胆的猜想,在实验中突然出现的缺陷,是云寻刻意为之,创造这缺陷的便是她所拥有的强大异能。所以云寻的异能力到底是怎么样的?
月见山一云停远去的往事中中沉默了很久,像是卡条的磁带顺利播放的刹那,中年男人转瞬回过神,伸手拍了拍大腿长叹一声:“也不小了……”
中年的俊朗仍存的月见山一族的掌权人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笑得深沉起来,一改之前那装模作样的哀叹,陀思妥耶夫斯基稳着神色听他说:“云寻的第一次雇佣,提前交给你。”
这本该是云氏违约给月见山一族的补偿,可为了能让月见山一族和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合作顺利,月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