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深呼吸一口气。
“出发前，我只告诉过两个人这次行动路径消息。”荣敏意味深长地瞥了眼靳寒和陈礼，“你们有没有跟谁透露过，别急着回答，仔细回想。”
众人面面相觑。
陈礼倏地一噎，情绪有些激动：“敏哥，我他妈怎么可能会说出......”
荣敏抬手，示意他住嘴。
“阿寒。”他面色阴沉，“你来告诉我。”
终于在这一刻，靳寒瞳孔微移，扫了一眼陈礼，但只有半秒不到，又回到荣敏身上。
“现在纠结这个没用。”靳寒面无表情，淡淡道：“我们现在马上乘快艇离开，等到了公海落脚点，再坐下来慢慢算清楚。”
最后一段话似在意有所指。
陈礼：“靳寒，你他妈是在点我？”
“阿成去取快艇，胖子你负责把船舱和外头那间房锁好，我们马上过来。”
得了指令，俩人立马前去。
“靳寒！”
荣敏就这么八风不动地站着，静静盯着靳寒。
“鬼知道你有没有偷偷泄露给那个婊子！”被刻意无视的陈礼终于忍无可忍吼道。
靳寒身形挺拔，在灰暗的环境下僵了一秒。
终于，他微侧身子，直面看向陈礼，露出阴鹜的眼神。
“现在这个关头，你不想着怎么逃跑，反倒想揪出内鬼，好，我问你，这一个多月来，你记不记得你喝醉过几次？酒吧、按摩会所，还是在某个女人的床上？”
陈礼双瞳瞪大。
“你难道不知道你喝醉后酒品什么样？有没有在谁面前吹嘘大话，连自己被套话都没印象？我这里有你几个老熟人的联系方式，你最常进出的地点时间我一清二楚，信不信我一通电话打到她们那里，不出三刻钟问得水落石出？”
“靳、寒，我草你——”
陈礼的情绪似乎濒临某种临界点，在即将爆发的一瞬，荣敏沉沉的嗓音插.进来。
“行了。”他平静地扫过俩人的脸，“先离开这里。”
“阿寒，把你身上的手机交给我。”
末了，荣敏补道。
靳寒愣了半秒，不理解地看向他，眼神复杂，仔细看似乎有一丝寒意。
陈礼拳头紧握，急重的喘息声萦绕四周，他死死地盯住靳寒，仿佛下一秒便要扑打上去。
荣敏摊开手，态度强硬：“没办法，出了这么大事，我不好偏向谁。”
没多推脱，靳寒将手机递给荣敏，一行人火速前往外甲板。
*
榄洲迎来久违的雨季。
屋檐上红白条纹的遮阳棚持续滴着雨，这会儿雨势较大，雨水连成串似的砸在水泥地上，蓄成一个个水洼。
尽管下着雨，天气仍旧郁热潮湿。
“大早上下鬼雨，昨晚上我打牌回来那会还没下，老天诚心跟我过不去，这段时间日日走霉运！”
燕姨泄气似得将围在脖颈上的抹布往灶台一甩，“准备的这些又浪费掉......阿朋怎么还没死下楼啊？反正店里没人，索性今天关店去给你办退学！”
瓷碗触碰桌面发出一道闷声，幼幼将筷子也平放好，起身道：“燕姨，我吃好了。”
程幼幼十分钟前就坐在那里，始终刻意无视她的燕姨这才轻飘飘瞥一眼。
“哦，吃好了就吃好了，要去学校是吧，你去吧。”
淅淅沥沥的雨声清晰入耳。
幼幼嘴唇蠕动了下，刚想说什么，又咽回去。
她将碗筷放进水槽里，快速洗净，再放进没插电的消毒柜里。
“我先上楼拿伞。”
等拿完伞矗立在门口时，程信朋才穿着外套匆匆跑过来。
今天没法骑车，只能走路去学校。
下雨天，走路至少也要二十来分钟，幸好时间还比较早。
一路上浸满了雨水，幼幼脚上的帆布鞋被踩起的水渍溅湿，鞋头黑黢黢的。
走到校门口时人逐渐多起来，程信朋扭头钻进门口的小卖部。
“妹你先进班，我买点东西！”
幼幼一顿，“买什么？”
程信朋应该没听到，一进店就在前台跟老板说着什么，视线盯向老板身后的货架墙。
猜到他要买什么，幼幼心里一沉，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阻止他。
没过多纠结，幼幼快步跟进店里，边收伞边说：
“哥，你又买烟是不是？你忘了你上周才被逮到过。”
“这次的不一样。”
程信朋接过老板从底下柜子里拿出的烟，很小，包装五颜六色的，印着看不懂的外文。
“这个是水果味的，不容易被发现。”
从小到大在大人身上闻到的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