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盛宇：“那个学姐？”
谢康：“嗯。”
王盛宇一激灵，坐起来，“那你怎么会成这个样子，她把你怎么了？”
谢康抬手揉揉眉棱骨，似是有些犹豫，喉间闷哼几声。
王盛宇等的不耐烦，用手拍了拍他，“你说话啊。”
谢康又犹豫了一会，深深吐出一口气，“算了，跟你们实话说了吧。”
“我跟那个学姐早就认识了，我们是一个高中的。”谢康的酒劲似乎还没散尽，话头一引出来，就像开了水闸，有种要把自己所有信息吐干净的趋势。
旁边三个人不做声了，开始安安静静地听谢康说他的事。
“以前她就长得很漂亮，现在更漂亮了。”
“但是那时候的我成绩一般，也没有什么特长，在班里属于没什么存在感的人。”
“我跟她遇见的那一天……那时候也是个夏天，我还记得天很热，教室里的空调怎么也吹不到我，我热得在座位上拿发下来的数学卷子扇风，因为是课间，周围很吵，她拿着我的画，透过窗户向教室里面张望，我正好坐在窗边，她就停在了我旁边，她说，‘同学，可以找一下你们班谢康吗？’”
“不知道是因为她长得太好看了，还是因为我青春期里实在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东西，我很自卑，习惯性想把自己藏起来。第一时间我没敢认我就是谢康。我还问她，她找谢康有什么事吗。”
“那时她挥着我的画说，‘我是绘画社的，看到交上去的作业，发现谢康画的很好，想问问他有没有意向加入我们，我们有活动想找他参加。’”
“我记得我交美术作业的时候，把自己的压在了中间偏下的位置，很不好找，也很不起眼。我也知道这种东西美术老师向来不会认真看。我不知道那天她是怎么样从那么多作业里面找出我的，并且还因为这幅画跑到了我们班上。”
“后来她看到了我手上的数学卷子，才发现我就是谢康。”
“那时候我慌张得只想遮住我卷子上的分数，因为我的分数并不好看。但她还是因为发现我的名字轻声惊呼起来，似乎因为看到了我而感到开心。”
“我只能说，可能那天的温度正好，太阳照到她身上的角度正好，四周的吵闹声正好，满足了一切我喜欢她需要的因素。”
“后来我因为她加入了绘画社，却发现她因为要备战高考，早就已经退出社团了，那次只是美术老师把作业丢到了社团活动基地，她午休去那里的时候发现了我的作品，这才来找我，想要拉我加入。”
“那时候你高几？”杜江予出声问。
“高一。”谢康回答，“她大我两届，现在是大三学姐了。”
谢康又继续他的话，“后来高考送考的时候，本来我们班对应的送考班级不是她的，但我偷偷跑去给她加油了。”
想起什么谢康有些自嘲地轻轻笑了一下，“毕竟我很不起眼，班里少了我一个也没人会发现。我想着不如就借我这点小透明，在哪里都不会被人注意到的特性，跑去做点别的我想做的事情，祝她前程似锦，高考顺利。”
“很意外的，她在人群里发现了我，还特别兴奋的朝我招手。”
“我形容不出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就好像，原来一粒可有可无的尘埃，某一天也会被人看见。”
“再后来，我听说她来了这里，我就跟来了。”
“只是，好像我们只适合保持那样的距离，我仰望着她，而她永远在前方。”
“她还记得你吗？”宋怀风双手交叉叠在脑后，冷不丁一问。
“记得。”谢康说，“我们第一次在大学里碰面的时候，她还是很高兴地跟我打招呼的，只是后来我再向她表达心意的时候，她就一直不停地在拒绝。再后来，她好像有点烦我了，甚至看到我会绕道走。”
“昨天是我下定主意最后一次跟她表白。”
“当时听完阿宋的话，其实我已经不求什么结果了，只是想很诚心地说完我的真心话，跟她说她很好，我很喜欢她，算是我对这份喜欢的终结。但我至今还记得当时她眼里流露出来的厌恶。”
“可能我真的纠缠她太久了。”
“她的舍友起哄让我喝酒，我喝了一晚上，她始终没有再用当初发着亮光的眼睛看我。”
“我想，我真的应该放弃了。”
谢康的故事讲到这里结束，杜江予侧头看了一眼谢康，确定他的情况。
他没哭，整个人很平静。
这样的暗恋结果谁都不想看到，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
宋怀风什么也没说，只是用手扶着谢康的脑袋，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而后又拍拍他的脑袋，算是无声的安慰。
王盛宇见状叹口气，也伸手拍拍谢康的大腿根，“阿康，是帅的。”
谢康没谦虚，“我知道我帅，不止一个人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