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欣赏欣赏游廊两边的风景。虽然冬日已过,风雪已停,几支腊梅仍然在枝头尽情地吐蕊。泥土似乎是最近翻新过,看起来仍然是湿润蓬松的模样。耳边偶尔传来几句稚子孩童的声音,想来应该是晏清的子侄辈。前段时间就听说晏寺郎的叔父回京,因舟车劳顿,便没有大肆宣扬。
她有些八卦的联想到,晏寺卿的侄子们年纪都能跑能跳了,晏寺卿却仍然是光棍一个,究竟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还是说迄今为止都没碰到心仪之人呢。
然而容不得她多想,穿过游廊便到了晏寺郎的书房,管家还颇为贴心的替二人将房门带上,自己则退下去找刚刚的门子。
管家板着脸看着刚刚的门子,训斥道:“以后不能气喘吁吁出现在客人面前,这成何体统,你要知道,你代表的事晏府的行事作风。”
晏清身着红色织金的衣服,腰配猛虎细嗅的香囊,这样艳丽的颜色,趁着他月白的脸,竟然有几分让人不敢直视。他站在窗前,看着来人。
宋朗星与他面对面站着,想起前两日的事,有些尴尬,磨砂着手里的盒子,将其放置到晏清面前的桌子上,干巴巴的说道:“晏寺卿,下官不日就要离开京城,这是我特意给您备的一份薄礼,感谢您这段时间在大理寺对我的照顾。”
晏清走上前来,纤长劲瘦的手指打开盒子,取出其中的一块墨,近距离的看了两下,又放回盒子里。对她说道:“清烟制作的松烟墨,你有心了。”
听完晏清的肯定,宋朗星整个人松懈下来,想着这个老板还算有几分靠谱,没有骗她。松懈下来之后,宋朗星便开始找话题,关怀道:“甚少看您穿这样鲜艳的颜色。”
“这是家里祖母所制,不合适么?”
宋朗星又走进些,看得更为真切了,她微微一笑,颇有几分倜傥的模样,回道:“怪道古人说秀色可餐,今日一见才知所言非虚。”
晏清一愣,旋即抿抿嘴,指着宋朗星说:“就你促狭。”
宋朗星低下头,回道:“皆是真话,您可以问问您的管家。”
然而这里哪里又有第三个人可问,晏清挑眉不理,坐在桌前,让宋朗星也坐下,开口问道:“马上要做一方主政,东西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家具物什近两日收拾的差不多了,只是头一回做一方主政,心里难免有两分惶恐。”
晏清看她两眼,又移开视线,说道:“你不是很高心外放的么,如今惶恐起来了?”
宋朗星尬笑两声,挠了挠头发,说道:“当初下官没考虑这么多,现在想来,要当好一个县的长官,还是需要大功夫的,有些担心自己做不好。”
晏清看她尴尬的模样,不再问她,反而说了一句极为温情的话:“无妨,你若有事不知如何处理,只管写信来问我,我替你兜着。”
宋朗星睁大眼睛,不知作何反应,赶紧叉手行礼,说道:“多谢晏寺郎。”
晏清看着她张口闭口晏寺郎,起手抬手便是行礼,有些心烦,却又不知如何发泄。正巧外面的管家来敲门,说道:“郎君,太夫人听说宋郎君来了,请你们二人过去吃酒。”
晏清回了一句知道了,没有问宋朗星,回头看了一眼恭顺的宋朗星,说了一句:“走吧。”
宋朗星也没有拒绝,依言跟上,三人一并朝晏太夫人的院子里走去。
晏清微低头看着身后侧宋朗星瓷白的面庞,心里哂笑,算了,自己在计较什么,她再不听话,也是个小娘子,若出了什么事,自己替她兜着便是,她要外放就外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