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小郎君,我们家晏清要是同你一样讨人欢心就好了,我替他愁的头发都掉了不少,一把年纪了,新妇的影子也没看着,别说新妇,平日里他身边是连母蚊子都瞧不见的。”
宋朗星听了这话笑得开怀,浓睫将眼睛遮住,也只有自家人敢这么说晏清了,然而瞥到晏清慢斯条理面无表情看着他们,很快又收敛了表情。她怎么敢的呀?在上司面前听上司的笑话,还笑得这么大声!果然美食会让人放松警惕,宋朗星在心里长吁短叹。晏寺卿不会因为她今天左脚先迈进大理寺门而将他轰出去吧。
三人吃过早饭,可谓是宾主尽欢,当然除了晏清以外。
经过昨日的狂风暴雨,庭院里的花草都变得蔫蔫的,就如同刚刚笑话过上司还要接着和他单独相处的宋朗星一样。
此刻外面仍然是飘飘扬扬的小雨,晏清撑着伞走出回廊,宋朗星跟在旁边亦步亦趋。
“今日准备去陈家搜检,你准备一下。”
宋朗星听到这儿心下一凛,收起其他的想法,开始思考起这件事来。
陈家既然能够攀上大理寺的官员,难保不会留有其他后手,即便已经有了证据,陈家也可以说这只是下面的人自作主张,想要扳倒他们,还得从和大理寺官员勾结这件事上入手。虽然宋朗星心里隐隐约约已经有了猜测,不过这个人级别远高于她,不是自己能够插手的事,除非晏清动手。
宋朗星想着想着,就觉得肩膀处的伤口又开始痛得厉害起来,昨夜没有换药,也没来得及看伤口处,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晏清看着身旁的人,应该是起来的太匆忙,有一缕发丝倔强的翘起来,就如同主人的性格一样,只不过主人此刻浓墨般的长睫垂下,嘴唇也有些泛白。
晏清握着伞柄,停下脚步,问道:“怎么了?”
宋朗星摇摇头,嘴角向上牵,表示自己没事。
晏清还想开口问些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口。她说无事想来就是无事吧。
宋朗星同晏清两人一齐到大理寺,这下周颐没有对宋朗星暗戳戳冷嘲热讽或在她面前耍贱的机会,只能一脸酸意的盯着宋朗星,凭什么这个瘦不拉几的小子能得到晏大人的青眼。
两人带着几个小吏,浩浩荡荡一行人朝陈家去。陈宅距离皇城不远,陈家的门房看着这一行人赶紧撒丫子跑进去向管家禀报。陈家阿郎陈波坐在椅子上,抿下嘴里的茶水,冷哼一声。
找上门来又怎样,他派出去的都是签了死契的人,绝不可能泄露消息,即便知道软玉是他杀的,没有证据,能拿他怎么样,最多去大理寺走个过场。
陈波正了正衣冠,给管家使了个眼神,一撩衣袍,准备出去迎接来势汹汹的一行人。
晏清打头阵,宋朗星跟在他旁边狐假虎威。陈波一看见他们,马上露出毫无破绽的笑脸:“这不是晏大人吗?哪阵东风把您给吹来了。”
晏清不想同他虚与委蛇,拿着牌子,让下面的人将他“请”去大理寺。
陈波的笑容僵下来,“这是做什么?”
宋朗星作为一个合格的手下极为有眼色地走出来,“陈大人,洪大虽然死了,但已经招供,真正致使他杀人的其实是你。恐怕要劳烦您同我们走一趟了。”
陈波皮肉不笑的瞧着他:“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插嘴,他说我杀人我就杀人了,你就是这样审案子的?”
宋朗星不想同他胡搅蛮缠,直接扔下重磅炸弹。“我们有物证。”
陈波的怒容冷下去三分,他们怎么可能会有物证?派出去的都是签了死契的下人。然而他不敢赌,此刻闭口不言。
“既然如此,老夫少不得要陪你们走上一趟了。”
陈波同他们前去大理寺,并没有将他拘起来,毕竟还没有定罪。陈波心里七上八下,但想到还有庞少卿,心里略微有底。
殊不知此刻庞少卿在公房里踱步,自从他知晓宋朗星那个小子手里有证据之后,就有些不安心。毕竟陈波出事了,他多多少少也要受牵连,还不如此刻断尾求生。
他吩咐小厮带信给家里的管家,叫他把书房架子上用盒子装的东西全部销毁,那里面全是他同陈波联络的书信。
如若陈波识相,不攀扯到他身上来,他或许还能大发慈悲保下他的家人,如若他不识相,就别怪他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