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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1 / 3)

林月的欲言又止林楚看在眼里。

她不禁反思,自己听到父亲生病的反应是不是太平淡了?但她好像从来没掩饰过对林崇召的不满,林月不懂吗?还是说她仍愚蠢地抱着对父爱的想象,希望看到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合家欢局面?

林楚本来就不把生理上的父亲当爹,更何况这个“爹”还不称职。

“我早就劝告过姐姐,不要对我们的父亲心存幻想。”林楚看了秦姨娘的背影一眼,压低声音,“我知道他对你和我不一样,我不是赌气。女儿对他来说本质上是一样的,而你只不过是标价更高的筹码。”

林楚双臂环抱,下巴微扬,戒备又自傲的姿态。

林月对她的说话内容不可置否,她明白她的好意。

而林楚有种能把好意之言表达得恶意满满的本事。

“林楚,你把王府当成家吗?”

“你什么意思?”林楚眉头紧蹙。

意思是你不是“孤魂野鬼”吧。林月心里如此想,嘴上说道:“或者说你赚钱是想脱离这个家?”

最核心的原因被一语戳破。

林楚抿抿干涩的唇,“……我只是单纯的喜欢钱。”

林楚有一扇心门,林月不试图去闯。

她目前比较担心林楚的赚钱渠道被他们堵死,问她:“你的话本还在写吗?”

林楚:“……”过不去了是吧?

林楚扯高毯子,盖在下巴上,“我没有写你们。”

“我知道,我不是要兴师问罪。”林月劝告自己要保持耐心,“你写的挺好的,不写太可惜了。”

林楚拿眼觑她,难道古代人也懂钓鱼执法?

“只要别写我和杨嘉树。”最重要的是不要写未来之事!这话没法说,林月建议:“你可以写江湖之事。”

“江湖?”林楚脑子一转,“你是说武侠小说?”

林月不大懂什么叫武侠小说,她附和道:“差不多吧。”

林楚真的认真考虑了一下,自上次在书肆当场抓,烦心事一多,她便灵感枯竭,没有再动笔了。

但赚钱目前依然是她的首要目标,林月倒是提供了一个思路……

林月:“书肆没有再上架清狂书生的新作,你没写了吗?”

“……以后再说。”林楚直呼救命,脚趾扣地,下一次她一定要把马甲藏好,绝对绝对不再能让熟人知道。

至于清狂书生就让她就此绝笔吧。

“林楚,你还在外面赚钱?”秦姨娘绞着手指,忐忑看了林月一眼,“大小姐,林楚她就是闹着玩,没有做什么……”

“秦姨娘!”林楚不耐烦打断她,“什么叫没有做什么啊?我本来就没有做什么!赚钱怎么了?吃喝拉撒不要银钱吗?光靠什么王爷……”

“林楚!”秦姨娘叫了一声喝止,小心地看向林月,紧紧捏着帕子,“她不懂事,总是胡言乱语,大小姐别和王爷说。”

林楚抓紧毯子,嘴唇抿紧,说不出话来。

“秦姨娘,女子不管是为官还是经商都大有人在,林楚要赚钱就让她赚吧,父亲那边想必不会说什么的。”

秦姨娘仍惶惶不安,躬身祈求:“可是,大小姐……你能不能不要告诉王爷?”

是怕父亲责怪吗?林月看看满脸复杂的林楚,安抚秦姨娘:“放心,我不说。”

秦姨娘肩膀落下来,忙不迭连声道谢。

尴尬羞耻和酸辛一股脑地涌上来,林楚将头埋进膝盖,“秦姨娘,别说了。”

林月终于见识到了两人的相处模式。

秦姨娘请和尚做法事无果后,逐渐心如死灰,一直到到现在慢慢有了人气,而林楚分明也在改变,她们互相陪伴着。

林月有点羡慕,如果母亲还活着,是不是也会这样护着她?

……

天色灰蒙,室内烧着金丝碳,林月执钳翻了一下碳火,火苗翻涌上来,屋内暖烘烘的,印得她脸颊发红。

“夏荷,把窗户打开一点。”

夏荷应声去开窗,忽然惊呼:“小姐,下雪了。”

“真的?”林月放下钳子,快步到窗户边探身往外看。

天地苍茫,大块的白色飞絮飘飞,稀稀疏疏,林月撑窗而观这一会儿,越下越大,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淋漓落下。

下雪了。

冬日里的第一场雪。

冷气扑到脸上,闷闷地空气变得畅快舒适,林月笑着说:“光顾着躲在房里取暖,差点错过了这场雪。”

“今日要比昨日冷些呢,春雨说今日会下雪,结果被她给猜中了。”

“春雨和杨安可好?”

夏荷捂嘴笑,“好着呢,杨大人时不时送点小玩意儿来,春雨收得好好的,不让我们看呢。”

林月蒙蒙地有种太好了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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