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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1 / 3)

诊断结果:焦点逆行性遗忘。

特征:记忆受损、记忆障碍、情感迟钝等。

引起原因:长期慢性滥用酒精、脑损伤、心理创伤等。

绿树杏果的枝叶伸入破旧的窗户内,校园一间隐蔽画室的隔间中,少年脱下校服外套,慢慢换上那件褶皱的白色衬衫。

隔着昏黄的纱幔,后背肩胛骨的棱角若隐若现。

光影穿过斑驳的树影,郁乌眼底刺入细密的光,抬手用铅笔慢慢在纸张上勾勒少年背影的线条。

很久后,少年才徐徐走出纱幔,靠在窗边专注地看着郁乌,温暖的日光从他额发上洒下,清澈的瞳孔同暖光重叠,就像在初春暗绿的枝叶中飞动的光点,朦胧而纯净。

郁乌停笔,眼神炙热缱绻近乎痴迷,“我的灵魂,我的缪斯,我最完美的艺术品,我爱你。”

嗡——

脑中白光闪过,霎时间穿插进很多模糊的记忆。郁乌捋了把短发,大喘着换气,竭力把注意拉回现在,她的目光牢牢定在闻淮身上,再次问道:“你要不要做我的模特?”

临近傍晚,翻滚的热浪暂时被压在地面,呼呼往上浮出滚滚热气,带动全身一片火热。

抽气声配合眼神交流悄声在众人之间传递,演播厅燥热的气息充绕在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内,熏得人耳蜗火热。

乔西麦立刻扭头向懵逼的工作人员投以眼神。

他们回过神,暗中指挥关掉了摄像头录制的按键。

短短地呼吸间掺杂着橙果的清香,郁乌执拗又偏执地看着闻淮,好似艺术家认定了毕生的缪斯。

闻淮见过千万个重样的人。

一样的面孔,一样的思维。

无聊且单薄。

他没有理由拒绝她的大胆和疯狂。

众目睽睽之下,闻淮对上她的视线,笑道:“不好意思,我对做模特没有任何兴趣。”

全场唏嘘。

郁乌却笑了,贪心又渴望。

夜幕降临,黑云缓慢地向一起靠拢。

蔚蓝色的光束撩过闻淮的眼睫,他压低帽檐,遮盖住那一抹绝色。

“闻淮,我的灵魂,我的缪斯,我最完美的艺术品,我爱你。”

透明的冰块倒入杯中,滋滋气泡附在宽口矮脚杯的杯面,柑橘味的伏特加流过喉咙。

闻言,闻淮捏住酒杯的细长手指微滞住。

兴奋的快感涌上,郁乌通体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意,闻淮只需要站着,她只需要看着他,体内由他而生的灵感便会不受控的爆发。

闻淮指腹轻轻摩擦左边食指上戒指的纹路,喉结上下滚了滚,他轻启嘴唇,“你对每一个人都这样说吗?”

郁乌盯着闻淮的眼睛,激烈地说道:“不!只有你,只有你让我这样有感觉!”

闻淮勾起嘴角,杉木香的气息近在咫尺,撕心裂肺地窒息感袭来,清俊的面容搅动起郁乌的欲望,近似空气无孔不入全部钻入她的身体里。

……真是,要命!

郁乌垂下视线片刻又马上抬起头,她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可以看着闻淮的间隙,“闻淮,你让我太有欲望了!”

黑胶唱片机飘出悠长缓慢的音乐。闻淮优雅地抚平衬衣袖口的褶皱,眸子里的细光像是洒在海面上灿灿星亮的碎金,他半斜过身子,平静又突兀地道:“郁乌,十年了,你真是一点儿没变。”

郁乌摩擦杯沿的动作一愣,迎上闻淮致命的目光,记忆忽然短暂闪过一个片段。

白色短袖隐隐透出很薄,很瘦的脊背,少年挽起裤脚,干净的球鞋面上沾了一点点灰。

她跟在少年身后,走廊两侧围了很多女生,她们无畏或羞涩的目光让郁乌很讨厌。

“喂,我真的很讨厌人多。”

“为什么?”

“太吵,头疼。”

失神一瞬,“咣当”手中的杯子擦着桌子划出浅浅的磨痕。

心脏似是受了刺激快要震出胸膛,郁乌神经反射般靠近闻淮,两具身体缩短至微妙的距离,她喉咙发紧,几乎不可抑制地开口道:“你...?”

“看来,郁小姐是忘记了什么。”闻淮恰到时机利落起身,“账我结过了,先走了。”

郁乌脑袋刺痛不止,眼底一片茫然。

音乐几近唱到尾声,江恪匆匆赶来,与闻淮擦身而过的瞬间,唐突地叫住了他。

闻淮顿住脚步。

江恪开始从头到脚审视闻淮——

显赫的世家,优越的身段,昂贵的衣服,无一不在碾压他身上稚嫩的学生气息。

空气安静了几秒,他克制住心头的酸意,问道:“闻先生,你和Yuri是在交往吗?”

闻淮无视江恪越界的问题,回头意味不明问郁乌道:“男朋友?”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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