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过人吗？”
顾宁窈听见这话，没忍住，笑了一声，“你这是什么话？我不喜欢人难道喜欢变异生物吗？”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牧椿明嘴有些笨拙，可能是多年沉浸在工作里，少与人打交道所致。
顾宁窈把空酒杯推得远了些，像是逗乐一样，用自己的空杯去撞他的空杯。
“问这话干什么？”
牧椿明如实说：“感觉你很多情，但是没见过你交男朋友。”
“多情？”顾宁窈跟着念，尾音上扬。
“嗯。”牧椿明指指她的脸，“首先，你的脸就说明了一切。”
顿了顿，他喝了口酒，这次只是浅浅一抿，又说：“刚见到你的时候，你太过老成，又很沉闷，明明和你同龄的小丫头都还在笑着，你却已经停在那里只会面无表情地工作了。”
牧椿明和顾宁窈最初并不是在一处工作，所以他并不认识以前的她。
顾宁窈是在顾父死后的第二年申请了调动，去了牧椿明所在的单位，转了职务，成了半个白领。
“那时候我还觉得你一定不好相处，毕竟你漂亮又不喜欢讲话，我跟你谈工作时，你也总是撑着头看我，连笑都很假。”
“后来倒是好了点儿，但还是感觉你像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一样，按部就班地走着，连多余的感情都没有，我只好怀疑你早就在工作之前玩够了，谈腻了，才把人熬得这么淡。”
这一段话落地，他盯着她的眼底看，看里面自己的倒影，看自己的表情是否认真，讲话时的姿态是否还算正常。
说实话，他已经有些上头了。
有两年没沾过酒，他的酒量直速下滑。
现在甚至比不过路旁的小蚂蚁。
顾宁窈也看出来他的醉态，没料到他酒量这么差，一杯下肚就成了这样。
她把另一杯举起，随意地跟他碰了个杯，“喝完回家。”然后一口闷。
牧椿明还没等反应过来，顾宁窈就已经拉着他起身，买好单，出了酒吧。
这一趟喝酒之旅不过二十分钟便结束。
他趁着自己还清醒，接着问：“你真的喜欢过人吗？感觉你好像出家了一样，虽然表面上挺入俗世的，但内里素的要命。”
顾宁窈离他远了一点，怕他一会儿再忍不住吐自己身上。
虽说有些夸张，但防患于未然总归是要的。
“喜欢过，但是现在已经一半出家了。”
那句喜欢过说的自然，下意识地就从喉咙里钻出来，至于究竟喜欢过谁，她也不记得了。
“诶？真的假的？你喜欢的人叫什么？现在还喜欢吗？我认识吗？”他这一连串问题砸下来，顾宁窈没了想回答的欲望。
于是她敷衍着应了两句：“你认识，就那个叫史密斯的。”
她说的是单位里前段时间救治的一只浣熊，它长得可爱，让一个女同事每天尖叫着喊儿子，自然而然，那浣熊在他们嘴里就跟了那个女同事的姓。
牧椿明没反应过来，也就迟钝着点点头，“哦，那就行。”
而此时他们面前十米远的位置，站着一群人，有几个勾肩搭背，面容熟悉。
仔细一看，不就是那群伴郎们。
婚礼结束后，大家都出来放松，没想到聚到了一堆。
现在，碰个正着。
顾宁窈抬眼，和柳欲州的视线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