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有人要动你的钱袋子,你烦不烦?”
“怎么说?”
“快味斋和平盛楼近一年税银约摸在十几万两,如果算上楚州江家,恐怕有三十万两之多。”
更何况,江家金银玉器中最优质的那一批货都入了陛下的私库。
这件事情不能放在明面上说,可,卢光瞅着秦暄帝的脸色,第一次觉得这位陛下恐怕和现在的自己感同身受。
动什么不好,动江家。
水至清则无鱼,即便江家真的逃税,可这也不应该是周洋凭借自己的猜测就发难的事情。
杨霖咋舌:“这么多?”
卢光点头:“我就没见过这种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东西。”
得,都变成东西了。
另一边,周洋半点不退让,程康也分毫不惧,两边僵持着。
不过朝堂上的事情自然不会三言两语就出结果,秦暄帝说了一句:“容后再议,便将此事搁置了。”
程徵在翰林院,没有上朝的资格,可程康将朝廷上的事情告诉程徵,让他来提前知会江意寒一声,也好提前做些准备。
江意寒听完前因后果,先开口道谢:“多谢表哥前来告知。”
程清芷担忧地看向江意寒,程徵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江意寒。
她的脸上没有丝毫惊恐,那么,要么是查账查不出问题,要么就是江意寒对此早有预料,又或者,江意寒如今已然是泰山崩而面不改色的人。
无论是哪一种,江意寒都非同寻常。
可是周洋的突然发难在所有人的预料之外,江意寒即便再神机妙算,也无法算出朝堂之事。
等了约摸一炷香的时间,程徵开口问道:“你有何打算?”
江意寒笑道:“既然御史大人要查我快味斋和平盛楼的帐,那自然是可以查的。不过,既然想查,总得付出些代价不是?”
“你有把握不被查出什么?”程徵继续问道。
“快味斋和平盛楼的两册账本我随身带着,若是户部查不出来,还可以查我这边的,无妨。我自坦荡,无愧于心。有劳舅舅在朝堂上为我呈情,只是查账的时候,我希望在场。”
程徵颔首。
第二日朝会,周洋再次提起要查快味斋和平盛楼的帐,这一次程康心里有了底,直言道:
“查,可以,但是请问周大人,若是快味斋和平盛楼没问题,你该当如何?若是御史都如周大人一般肆意揣测他人,随意认定他人有罪,这让我怀疑周大人是否当得御史之位?”
周洋自然不会落下气势:“若是查完之后认定快味斋和平盛楼无事,那我会自请辞官,定然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程康把手拢入袖中:“如此,臣没有异议。臣的侄女正好在京城,不如直接让户部和她对账,由刑部,大理寺,周御史在旁监察即可。”
周洋看着程康这胸有成竹的模样,心脏骤然一缩,可现在想退缩已然没有机会,秦暄帝面无表情地道:
“准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