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花瓣上的露珠,她汗津津的脸。有什么在溶解,因为潮热,以及肌肤相贴分娩出的柔软情愫。
“在想什么。”
“在想,这样不说话紧紧挨在一起,形状像朝一个方向排列的香蕉。”
他动了动手臂,“这样呢。”热乎乎的皮肤像羽绒被,她陷于其中。
“像汤圆。”
埋在她肩窝的男人笑得胸腔震动,呼吸像烈酒,直烧到心口。
“要起来吗?”耳朵贴过来蹭了她两下,“有点饿了。”
回应似的,她肚子也跟着叫了声。
“会做饭?”
“简单做一点,意面和沙拉?你不介意的话。”
贫瘠的过去总会留下这样那样的痕迹和本能。她进食速度比别人快,饿肚子的时候更明显一点。
头顶被轻揉了一下。
南钟瑞撩起眼皮,望望他又垂下,没有交谈的兴致,吃得很专心。
“发生什么了吗?”他问。
“为什么这么问。”
“眼神,微表情,肢体语言,都有心事的样子。”
“烦恼每个人都有,调节下就好了。有人这样研究过你?”
她看他一眼,“她研究你的时候,你不是不舒服?”
他帮她添了些果汁,“目的不同,有人为了控制,有人是关心,而我是想说,你可以依赖我一些。”
女人的手顿了下,“谢谢?”
收走吃干净的盘子,他去厨房。
漱完口,南钟瑞站在玄关的楼梯边,推开窗。
虫鸣升腾,远处沉默的山的轮廓。
“出差还顺利?都玩了些什么。”她朝厨房里的人喊话。
“顺利,空余时间看了很多水母的纪录片。”
“怎么样?”
“很美。”
二十多部纪录片。
一个午夜,“冥河水母”翩然而至,据说极少被人类目击到,有幽灵之称,像极了远古物种,有深海恐惧的人大约会窒息。
那一刻,他忽然懂得了她的语言。
「爱如幽灵,鲜少有人遇见。」
「而爱或许是我所能承受的恐惧的极限。」
水母诡丽的触角隔空碰了一下他的指尖,向着深海飘去。
“明天也和我一起玩?”
用词让她弯起了唇角。
偶尔,她会忘记温成的年龄,错以为说话的是高中生朋友。
“家族企业的总裁满世界飞完不回家的吗?”她调侃。
“可你不是在这里?”男人迷惑,“母亲有父亲陪着。”
她默一下,“那我也要工作。”
玩心颇重的有松弛感的男性走到她身边,俯身啄了一下她额头,“哦,那我可以来接你下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