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这几日带着薛宝湖早出晚归,霍定野终于察觉到一丝不对。
这天晚上,当他第八次路过薛宝湖院门口的时候终于如愿以偿地被叫住。
“阿野?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霍定野轻咳一声,“也没什么,今天……呃,月色好,我出来看看月亮。”
薛宝湖抬头,厚重的云层后面勉强透出一抹清辉。
“?”
霍定野懊恼地闭了下眼,随后又假模假样的咳了几声,拢了下身上的外袍。
“那个,今天还挺冷。”
薛宝湖有些摸不准他什么意思,但还是顺着他说道:“那你早日回房休息吧,免得着凉。”
“……”霍定野。
这是在赶他走吗?
想到她房间里那身月白色的长袍,霍定野又做作地捂住肩,嘴里吸着凉气,神情痛苦。
他连受伤的时候都没表现的这么疼过。
但如此蹩脚地演技还是骗到了薛宝湖,大约是她也想过某人会这么无耻吧。
“你怎么了?”薛宝湖有些急,“是不是阴天的关系所以伤口痛?”
连借口都给他找好了!
霍定野就坡下驴,“是啊,不过没关系,我忍一忍就……就算好不了,再多忍忍。”
“我去找医士来。”
霍定野拉住她。
恰好云层飘过,月光短暂地回到人间。
她眼底的担忧是那么明显。
“这是正常现象,我休息休息就好了。”霍定野心虚地移开眼。
薛宝湖将人扶进房间,嘱咐侍女去准备汤药。
再回到屋时,发现霍定野正在看她做的那件外袍。
明明她都收好放进衣柜了,怎么这都能被他翻出来。
她没多想,拿出药膏,又想起他之前唯恐避之不及地模样,问道:“需要我帮你换药吗?不然我还是喊医士过来吧。”
二人独处的机会来之不易,霍定野当然不会让她去找别人。
“不用,你来帮我吧。”
他伸手摸上腰间革带的玉带钩,忽然想到自己手也砸伤了,卖惨的机会总是来的这么突然。
“我手不太方便。”他咽了下口水。
薛宝湖默默走上前替他解开革带。
烛火跃动,她低着头,后颈的弧度优美,以霍定野的身高,甚至能看清她凸起的颈椎骨。
革带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霍定野回过神,“我自己来,自己来。”
然后手忙脚乱去脱自己的衣服。
薛宝湖:“……”
还是不愿意让她碰吗。
他就这么……不愿意接受她吗。
一转眼,霍定野发现自己已经脱的就剩下一条亵裤。
他怎么全脱了!
一片静默中,他先发制人道:“今日有些累,我就在你这睡了,可以吗?”
不对,他衣服都脱完了还问什么!
好丢人。
她不会把自己当成什么变态吧?
霍定野索性三两步上了床,露出肌理分明的后背对着薛宝湖。
“帮我上药吧。”
这么久过去,他肩上的伤早就好的差不多了,也就留下的疤看着吓人些。
薛宝湖尽量放轻动作,为他抹上清凉的药膏。
指腹轻轻地打着转,如果不是为了救她,他也不会受这样的伤。
一时间,屋里静得只能听见外面的风声。
她满心愧疚,霍定野却想入非非。
几乎是同样的场景。
霍定野想到磐石村的河,进而想到了那个旖旎的梦。
梦里,薛宝湖也是这样在他的背后。
然后他转过身,将人搂进怀里,两人唇齿相依,然后他将她按在草地上,抬起她的腿……
霍定野肌肉绷紧,身上像是蕴满了力量。
过了会,薛宝湖不确定地问:“阿野,我弄疼你了吗?”
他呼吸好像有点重。
霍定野回过头,眼神里充满侵占性。
夜晚,床边,孤男寡女。
薛宝湖显然没意识到危险,她就像个无知懵懂的羔羊,亲自走到了饥肠辘辘的狼的面前。
霍定野五官长相本就凌厉,薛宝湖无端地联想到雨夜里被他放在桌上的那把腰刀。
细微的一声响,烛光陡然消失。
自从地道一事过后,薛宝湖一直有些怕黑,下意识地,她抱住近在咫尺的霍定野。
梦境与现实重合。
软玉温香抱了个满怀。
霍定野情窦初开,万年老铁树一夜开花,满腔的感情在他体内冲撞着,鬼使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