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宴会里没有一个叫成海阳太的人?”
森村洋介的声音很平静,但熟悉他的人却都知道,他这是动怒了。
水谷范之让其他人都出去,随即恭敬地站在一边,低着头汇报:“我们的人无论是在客人,还是服务生,又或者是负责游轮运行的工人里,都完全没找到一个叫成海阳太的人。对方是否有可能更改了名姓?”
“除非他不想合作了。”森村洋介脸色阴沉,“我们隐瞒所有信息,杜绝他主动找到我们的可能性,只能等着我们去联系他。如果他把我们唯一知道的名姓改了,那这件生意也就不用谈了。成海阳太不算个有眼界的,度量也小,但好歹也弄了个能看的市场,不至于蠢到这种地步。”
这起生意对他来说很重要,为了能找到规模并不大但能供应足全部药材的供应商,他足足观望了半个月才选定了成海阳太作为中间人,为他联系上提供药材的会社。
这种会社敢接这种单,但不会敢问这些药材的用处,也不会以此探出他们的意图从而威胁分羹,是最为安全的选择。就是为了足够安全,他才没有直接找上药材供应商,既不让对面知道买家,这边也不知道卖家,要真出了问题,只要把中间人灭口,他们就可以完全断开。
因为已经到了可以签合同的地步,那边药材检验的结果也已经以电子邮件的方式发了过来,确认无误后就销毁了。他已经跟那边的人说自己马上就能把药材供应过去,这个时候跟他说找不到成海阳太,他又在游轮上,一旦那边知道了,他也就不用做了。
森村洋介纵使再震怒,也无法在找不到人的情况下解决问题。他刚想让水谷立刻命人去找可以替代的药材供应商,突然门被敲响了。
“进来。”
一个穿着普通西装的男人快步走进,把一张名片放到桌上,立刻退后一步低头:“这是一位先生要求我给您的,他说他想和您谈一笔生意,并且说是您现在正需要谈的生意。”
森村洋介拿起那张名片,上面只写着一个名字:羽泽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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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找到森村洋介其实并不算困难,因为会在这艘船上寻找成海阳太的,只可能是那位买家。只要让安室透稍微注意一下,就会发现这些问询的人最终都会去同一个房间,只要在宾客该回房的时候等一等,就可以确定买家是谁。再到宴会厅里走一圈,就可以知道买家的名字了。
森村洋介虽然是东京人,却在海外待了有三五年,是不到一个月前才回到东京,参加了这次的游轮,完全符合桑布加此前的所有推测。
唯一的问题就是,他所就职的公司,和药材行业根本扯不上关系,也就是说,他很可能还不是这批药材最后的买家。
所以桑布加修改了一下自己的计划:他需要问出这批药材的目的。因为只有越过所有的中介直接和最后的买家合作,他们得到的利润才会是最大的。而对于买家来说,中介越少,他们花的中间钱也就越少,这必然是两边都满意的一次合作。
而对于安室透来说,他不可能阻止这场合作,那么就必须要尽可能地多探听到交易对象的信息。发现有人在打听成海阳太然后顺藤摸瓜找到森村洋介就是他主动向桑布加提出去做的,桑布加对他的效率也很满意,可以说是一举两得。但还不够,他需要知道那批药材将要被拿去做什么,给公安那边传递一点消息,不然即使知道了买家,他们也束手无策。
但桑布加不允许安室透参与他和森村洋介的谈话。因为桑布加和库拉索明面上是一起的,在桑布加见森村洋介的同时,库拉索肯定也会进入森村洋介的视线,因而不能被森村洋介再知道安室透的存在。他们必须要留有暗手,同时一旦让森村洋介发现服务生里有他们的人,他们再想探听到消息,就会变得很困难。安室透的发色太明显,他们又没有人会易容,一旦被发现他们就真的束手无策了。
尽管如此,安室透并没有很着急。他全然听从桑布加的命令,并不问原因,也没有异议,为此桑布加还多看了他一眼。
没什么着急的,游轮还有很多天要走,桑布加也不可能一次就和森村洋介谈好合作,他不能急功近利,而且他的代号考核很可能就握在这两个人手里,他之前为了避免那个男孩被发现,已经惹桑布加不快,接下来必须要更加小心,尽可能扭转桑布加对他不好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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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新一这一天一直在会场里乱逛,几乎在每个人身边都停留了一下。昨晚他只听到了声音,来不及想办法看一眼那两人的长相,就被发现了,所幸的是他们没有看到自己,就算对方怀疑自己是个孩子,会场里的孩子也不算少,不至于马上怀疑到他头上。
其实那段对话也可以说正常,也许只是谈论生意的事情。但疑点实在太多了,首先他们为什么不在自己的房间里谈论而非要出来?
说起来,当时那位把他掩护住,自己走出去的金发服务生出现在那里也很蹊跷,难道那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