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王师。你说笑了。人家卡车司机是有素质的,不像你说的那样好不好?再者说了,不是还有我们过磅房吗,监管那么严,不可能出现你说的‘二次过磅’。”
王志山笑而不语,不再跟陆智细说“二次过磅”,和陆智折身,回了厂部办公楼。
人进财务室坐下,要陆智抱出几年的会计账本。
陆智冲杨晓惠点点头,杨晓惠打开会计档案柜,抱出了厚厚的会计账册。
会计账册高过二人一头。二人一低头,翻起了账册。
二人的查账,引来不少人的注意。不时有人奇怪地走进财务室,看着两人安静地坐在高过头的账簿、凭证面前,翻过一本本又一本的账册及凭证。
来人中,有一人来得最为频繁。他进门后,先是不时瞟向两人,看到两人不为所动,又走出去了。
王志山和李跃文起初没有注意到这人。时间过了几个小时。看到两人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来人再次出现了。他不安地凑近了两人,看着两人翻查的报表和账本,掏了烟,给两人递来一支烟。
李跃文正在对比一组数据,冷不防眼前多了一烟,一抬头,看到来人递来的烟,迟疑地看向王志山。
王志山看李跃文紧张,停下手中的工作,“呵呵”笑了:
“人家给你烟呢!”
待李跃文接了烟,王志山冲对方点点头,问道:
“您哪位?”
对方终于开口了:
“我啊,生产科的。”
两人攀谈了几句后,对方走了。
王志山敏感对这个时候出现的每一个人。
他听着来人的口音与陈富华一样,装作若无其事,向陆智道:
“陆师,刚才来的人,谁啊?”
二人查账间隙,杨晓惠进进出出。叫她的人多,一会是生科的,一会是供销科的。杨晓惠应接不暇,不时被人叫出财务室。进进出出几次后,她的面色一次比一次变得苍白。最后一次,她神色不安,要王志山跟她出去,借一步说话。
王志山看了一眼陆智,他一脸若无其事。对比眼满腹心事的杨晓惠,他顿时感觉杨晓惠多了心事。待他走出财务室,跟着杨晓惠走了到一个僻静处,他奇怪地问:
“晓惠,你什么话不能在财务室说的,要到这里来说?”
杨晓惠瞟了一眼四下无人,苦着脸,道:
“是这样。你们今天刚来我们财务,陈老板把我叫去了。我去的时候,还有供销科长。供销科长就是常来给你敬烟原那位。他名义上是供销科长,实际上是厂里二把手。除了生产,他什么事都管。我猜陆老板叫我去,是供销科长的意思。陆老板倒没有说什么,反倒是供销科长问我:为什么你们财务会把所有报表和账本,给你们税务局的看?”
“法盲,十足的法盲!”王志山一声冷笑:
“看来这帮人该普及税法了!办个厂,连起码的税法知识都没有,他们是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他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想不让我们查账?税法赋予我们查账权,他们不想配合检查也就算了,难不成还想螳臂挡车?”
王志山嗓门大,话语声多了回声。杨晓惠急了:
“你说的这个,我早跟他们说了。陈老板说,他要去找你们县税务局的李副局长问问,你们这次来查钢铁厂的账,是几个意思?”
王志山一折身,转身去了陈富华的总经理室。
陈富华一听王志山要跟他理论,睁大了眼:
“谁说我不让你们查账的?我没有啊。依法纳税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嘛!我们肯定得配合才是。这事依我看,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不管它了,你们查,你们查。只是我有不明白的地方,会要找人问个明白嘛!这很正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