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born是外国人,狱寺同学也是转学来的留学生。沢田纲吉一直知道这一点。毕竟从Rebron到来的那一天起,他的生活就被迫与意大利黑手党、形形色色的意大利人扯上了关系。
不过大部分时候他会忘掉这件事。
面容奇怪的外国人只要看习惯就不觉得奇怪,而他们一口流利日语也让沢田纲吉听着听着,产生了『或许大概这也是日本少年日常的一种展开』的错觉。
或许……吧……
虽然说着日语像是同类一样,但并不是听懂了他们的语言就可以毫无芥蒂地成为那种……!什么黑手党第十代首领的啊!!
Passero的到来戳破了那种偶尔产生的微妙幻觉。她不擅长日语,于是凡她所及之处,异国的语言就重新响起。熟稔的伙伴说起意大利语的时候,那些已经习惯的与亚洲人迥异的面容好像又变得陌生了。
但好像又变得更真实了。
沢田纲吉很难描述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不过他适应能力很强,不管怎样应该能慢慢习惯。况且就算变得有点不一样了,伙伴仍然是伙伴。
狱寺隼人在与Passero拌嘴时不忘先给他翻译清楚;而新的朋友,Passero就算交流不熟练到需要翻字典,也努力尝试用日语同他们说话。
……虽然第二天她好像就放弃了语言的精确性,扔掉词典开始乱说了。
因此,迈过据说从未打开过的闸门,从另一个入口进入彭格列基地时,他并没有在意身边两个意语使用者的对话。
大概是什么,好久不见,你过得怎么样之类的寒暄话语吧。因为很快Reborn又出现在他身前给他指出医疗室的位置。
“最近的医疗室在这个方向!”身穿玩偶服的Reborn换回了他能听懂的语言,“虽然没有专业医生,但幸运的是医疗室足够多,很轻松就能到达了。”
“没有医生只有医疗室有什么用啊!!”
这样吐槽着,沢田纲吉背着狱寺隼人加快了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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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地方没有专业的医生。
在帮忙对着医疗指南包扎伤口时Reborn简单和我说了基地的人员概况。基地里有超能力者,有普通人,有天才发明家兼武器调教师,但就是没有医生。
“啊……这个分配有点不均吧。”我当时正在调配冲洗伤口的生理盐水【1】,光顾着看电子秤上的数字变化随口评价了一句,等配完才想起来有哪里不对。
“你们的晴守呢?”
鲁斯利亚就是晴属性,可以利用晴属性『活化』的特性,依托好色的……不是,我怎么记住了这种形容词,的匣兵器晴孔雀治疗同伴。副作用是被治疗者的头发和指甲会被一起刺激生长,变成野人模样。
我受不了这种邋里邋遢还要麻烦别人帮忙(比如剪指甲)的副作用,但减去点什么东西总比增加伤疤和病痛要好。
“密鲁菲奥雷一直在追杀彭格列……不要告诉我日本这边的晴守已经不在了。”
确认盐完全溶解,再拿一个大针管,拔掉注射器针头,灌满生理盐水,简易的伤口冲洗器就完成了。
接下来……
“十年后的山本武本来在确定家族中守护者的死亡名单,不过一天前他被十年后火箭筒调换了。”
“啊那么这个意思是,”
嗞——
猛的一推活塞,水流呲在手上。
清创需要控制合适的水流压力,太弱太强都清除不了病菌。歪头思考了半秒,我放弃了。
——基地里就这些东西,能做清创都很不错了!又灌了满满一管,我端起刚才调配溶液的烧杯往病床方向走。
“你们的团队不仅少医生,连超能力者都没凑齐吗?”
“可以这样说。”Reborn站在病床上。
刚刚他负责检查山本武的整体状况。见我过来,他小手一抬指挥道:“从右手开始处理。”
“右手虎口位置挨着金属制的刀镡,流过的电压更大,伤口更深。【2】”
“唔。”
确实,看到他手上绽开的皮肉,我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哆嗦。
我伤过虎口位置,知道这块的伤因为会被各种日常动作扯到,所以又不好恢复又疼得人烦躁。当时的我那伤还很浅,尚能忍受都已经如此。
可如今这样子……山本武估计要吃很大一番苦头了。
“看来当时状况很危急。”
Reborn的声音叫我回过神来,我眨了眨眼,推动注射器冲刷裂口里的脏污,问小婴儿何出此言。
“看那虎口的伤。”Reborn说。
“规范的持刀姿势要求大拇指和食指握住刀柄而不接触前部护手的刀镡,但山本右手被电灼伤得更严重,这说明他被伽马攻击时手握的位置太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