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他嘴里的帮忙是什么意思,报复心在那瞬间一下子达到顶峰,可紧随其后我摇摇头,说:“没必要。”从前被她针对,我会手足无措,现在全然不了。
她那些不成熟的算计在我眼里就像是无关痛痒的小打小闹,真的让我不爽了,我可以自己反击,尚且轮不到陈屿桉出手。我努努嘴:“你别把我当小孩儿,被欺负了我自己知道还手。”
陈屿桉就笑,连声说好。
在前方不远处能看到几道耀眼的光束还有高亢的歌声,每到盛夏海边都会不定期举办小型拼盘演唱会,隔着段距离也能听见场子内粉丝们的欢呼声。
我拉着陈屿桉坐在礁石上,吹着海风聊大学时那次想去看演唱会结果没去看成的遗憾。
陈屿桉说:“上回在国外,我已经托人去问票了,还是没看成。”
我喟叹:“人生嘛,还是要有点儿遗憾才算美。”
陈屿桉扭头看我,眸子里仿佛盛着满天星光。
他一本正经地说:“我不要成为你的遗憾,我想和你有个圆满的结局。”
我心里仿佛有了预感似的,一时间屏息凝视,心里惴惴不安。
陈屿桉手抄进裤子口袋,停了半晌才掏出那个丝绒盒。
我心脏登时跳到嗓子眼,欣喜和恐惧全部涌上来,内心拼命叫嚣:不要、千万不要说...
海风咸涩,沙滩上寂静一片。
陈屿桉没有打开那个盒子,而是囫囵塞进我的手心里。
他应该是知道我在害怕什么,没有将话挑明,而是道:“给你的礼物,收着吧。”
我的掌心被盒子硌的生疼,似乎有话哽在喉间,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陈屿桉拍拍我的手背,无名指上闪着光,我才发现他已经戴了一枚。
他看着我,无比虔诚地说:“如果你愿意,这就是我们的新婚戒指,如果你不愿意,那就是我们相伴一生的链接。很难抉择不回答也没关系,毕竟答案不重要,你的心最重要。”
我仔细思忖了一番,发现不管说“愿意”还是“不愿意”,都逃脱不了被绑在他身边的命运,陈屿桉早就挖好坑等着我跳进去,他还要装的深情不得又委屈巴巴的样子。
我兀自长叹一口气,打开丝绒盒子看了眼里头的戒指,想了想,还是决定为他退让一步。
“给我个适应的时间,行不行?”
“行。”
陈屿桉回答的很爽快,接过戒指犹豫了片刻,还是戴到了我的无名指上。
他的表情像是终于如愿以偿,却要努力压抑着如潮的喜悦,左右端详我手上的戒指,最终还是破功,笑着称赞:“我的眼光真好,我选的戒指好,选的女人更好。”
我踢了踢他的裤脚,低声吐槽:“烧包。”
*
从海边接下来的几天都没再见到孙恒和今溪。
姚玫说他们本就不是一起来的,孙恒在这边谈生意,偶然碰上在这儿拍杂志的今溪,又想着她也算是因为张耀亭今年的影视项目打开的知名度,便带着她来拜访。这些都是后来孙恒跟她解释的,想必他回去思索了一番也是觉得自己作为长辈,来参加晚辈的婚礼带个陌生女人影响不好。
至于今溪,那顿饭吃完之后的当天就赶到别的地方工作去了,临走时还不忘来给我的陈屿桉送礼物,对那天她在桌上的几句“无心话”表示歉意。
是不是无心我不清楚,但她给陈屿桉要联系方式就有点儿居心不良了。
陈屿桉立在门边,无视她的示好,转头叫我,“浓浓,收拾好没?该下楼吃饭了。”
我从卫生间里应声,竖着耳朵听门口的动静。
陈屿桉说完这句话,冲今溪道:“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情,请让你的经纪人联系我助理。”
今溪讪讪地笑了声,我趴在墙角,看她把手机收起来,似乎想说句漂亮话再离开。
陈屿桉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了当的把门关上。
我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故意揶揄他,“陈总,你真不懂怎么怜香惜玉。”
陈屿桉过来揉了揉我的脑袋,说:“我的香和我的玉都在这儿,我怎么就不会了?”
“……”
他这话说的非常有歧义。
他的体力恢复之后就像只上辈子饿死的狼,逮住我这点儿荤腥就不松口。
俗话说:男人上了年纪之后在某件事上就会变得力不从心。
这个规则放在陈屿桉身上完全不算数,他照旧是如狼似虎的样子,唯一的变化是花样变多了,总爱说一些令人脸红心跳的话。从前是我拉着他玩,现在他不仅学会了还懂得举一反三,把我折磨的每回都称得上是死去活来。
我挥开他搭在我脑袋上的手掌,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转身进卫生间擦面霜。
陈屿桉立在门前,透过镜子